许大茂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几分。可傻柱一家不是去河北了吗?难不成是贾张氏在院子里瞎嚷嚷的?许大茂只猜对了一半。
周五,也就是大年三十那天,傻柱回到院子,就帮着媳妇忙活起来。吃饭的时候,他才在年夜饭桌上把许大茂做的事跟家里人说了。这消息一出,不仅聋老太太惊得合不拢嘴,何雨水、白婉儿,甚至连一大妈都吓得不轻。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当天晚上,许大茂回来时,聋老太太还没睡,听到动静,却吓得愣是没敢起身查看。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和刘光天起了争执,聋老太太和一大妈都在屋里听得真真切切。而傻柱一家,天不亮就赶火车去了。
这事儿原本在院子里没几个人知道,可不知咋的,保卫科的人像是发了疯,大中午的跑到院子里来。这就是蝴蝶效应的可怕之处,你永远不知道一件事会影响到谁。
在轧钢厂,李怀德和杨厂长争得不可开交,下面的人总得找个靠山,外面的人见厂里乱成一锅粥,都没了进来的心思。他俩倒也默契,一致对外。这么一来,好多有本事的人根本进不了总厂。
就因为少了一个人,不仅工作岗位得有人顶替,还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许大茂浑然不知,那些命运被改变的人同样蒙在鼓里。计划做得好好的,可制定计划的人没了,再加上干部轮岗,原来的计划只能泡汤。
原本在偏僻山旮旯里,都快被城里人遗忘的一个维修厂,一下子又被人想起来了。
大年初一早上,杨厂长去老头家里。老头说道:“这边有个确切消息,李怀德一走,后勤压力可就大了。你还记得刘峰吧?先是把他派去密云,后来又让他们去了延庆。他们在那边,手头的事儿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再把他们留在那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昨天我和老领导聊天,他多次提到这事。现在没了李怀德这档子事儿,实在没理由拦着刘峰他们回来了。”
杨厂长一听,心里明白刘峰是个有能耐的人。这几年刘峰在分厂,日子过得艰难,却也把局面给打开了。原本李怀德和杨厂长分担压力,大家都能接受。可听老头这话,那边显然也知道了这边的情况,看来这次刘峰回来是板上钉钉,拦不住了。
“那过完年,就组织厂里的人准备搬迁事宜。”杨厂长斟酌着说道。
老头瞧了杨厂长一眼,暗自叹了口气,说:“初四开工,刘峰就会先过来。机修厂那边全面停工,石景山那边也会派些人过来帮忙搬迁。”
“这么着急?”杨厂长惊得瞪大了眼睛,实在想不明白这事儿怎么这么急。
老头琢磨了一下,决定把话挑明:“小杨啊,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太好。本来呢,你和李怀德压着刘峰,这事儿大家都清楚。可出了这档子事,工作总得有人做。今年摩托车总厂的目标你应该也清楚,不光是摩托车总厂,交通部那边明确说了,要优先淘汰畜力运输车,驾驶员培训都已经提上日程了。咱们厂的任务,就是配合摩托车厂和自行车厂,这可是重中之重!”
论生产管理,杨厂长确实没得说。可这么重要的事儿,他还真没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想。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国家未来几十年发展的大事,以后三轮摩托车会成为这一片客运和货运的主力军。
老头看着杨厂长陷入沉思,心里不禁对以前的一些决定感到后悔。刘峰和杨厂长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1958年左右,大型水库建设提上日程,红星轧钢厂精心挑选了一批工人,配合那几个大工程,成立了机修分厂,专门在工地上解决机械问题。1961年延庆最后一座大型水电站建成,按道理机修分厂该回来了。可当时正赶上三年特殊时期,这事儿就被压了下来。1963年农村合作社大量使用机器,可很多人识字不多,周边公社和河北一带都急需一个能维修机器的地方,机修分厂又被留了几年。这次李怀德出了事,老领导对这个在外漂泊多年的“野孩子”多提了几句。今年摩托车总厂和自行车总厂目标定得高,作为上游工厂,为了确保计划按时完成,把在外的人力收回来很有必要。
杨厂长给老头的答复,让老头有种“攘外必先安内”的感觉,对他很是失望。昨晚上,老头光是接到的电话就不计其数。这么严重、这么伤感情的事儿,好多老首长、老同事都打电话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这样。等一会儿我就回厂里。把人通知上。这事不能等到开工再去处理了。这么多年他们在外面劳苦功高。这回来以后住宿读书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们总厂这边一定要安排好。不能让劳苦功高的同志们回来以后还有数不清的麻烦事情!”杨厂长斟酌了一下,把自己想到的事情说了一下。
老头听到这里,终于脸色好看了一点。
“人要大气一点。一城一地的得失不是那么重要的。功劳大家都是看得到的。你看刘峰一句话没说。但是他做的事还是有人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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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厂长听老领导这么说。站了起来。
“那您多保重身体。我这就先回厂里,把事情处理好!一定让分厂的同志们回来就跟回家一样!”
坐到车上的时候,杨厂长就在想。“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大过年的也没个安生!”
回到红星轧钢厂。把所有能通知到的领导干部全部通知到厂里来开会。
中午不到。能来的还有不该来的。基本上都来了。
宣传科可以说是除了许大茂以外。基本上已经是全员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