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苍呆呆的往自己床榻走去,腿像是卸了力一样直直往榻上一坐,刘恒辰见他这反应,心中咂舌,难怪李薪不敢说实话,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劲儿,晓得真相之后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你不是骗我的吧,那个时候你才多大?才十四,五岁的样子,怎么可能会猜到,而且还瞒的那么好...这么多年竟一丝破绽都没露出来,是刚才李薪那小子让你这么说的?”

他脸上泛着红晕,像是气的,又像是羞的,见他还是不死心,刘恒辰只好再补一刀。

“那时候年纪小不代表我没长眼...我哥也没把我当外人,大树村各个都是拿锄头挥汗如雨又目不识丁,唯独我哥能文善武,这也就罢了,他在村子里住着,还带两个幼弟,却不懂如何生活。

这怎么可能不让我起疑...我不说只是因为我怕死,担心自己猜错,或是在你们心里头没那么重要,会被你们当做威胁给除掉而已。毕竟为了自己这条命,即便是知道,我也要让自己装作不知道。”

李苍心如死灰,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自己埋在被褥之中,瓮声瓮气道。

“你...没跟别人说过吧?”

“我把你们当家人,干嘛会跟别人扯这些,也就是我哥想跟我讲了我才说,否则我可能到死都不会告诉他我猜到这些。”

看着这个已经过完三十二岁生辰的大男人在床上拧巴,刘恒辰笑的都快憋不住,他走向床榻坐下来轻声宽慰道。

“我知道二叔是把我当亲侄子才敢跟你说这些的,那些谎言也只是为了让我远离纷争,这没什么好羞耻的。”

“谁说老子羞耻了!”

这下刘恒辰彻底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苍红着脸抬起头怒视着他道。

“你小子,一直把你叔我当猴耍!成何体统!”

“明明是你们瞒着我在先,咋能倒打一耙成我的错呢。”

“...这...是为了保护你。”

“那不就得了,那二叔气什么,你目的达到了,我也平安无事到了及冠之年,不皆大欢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