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看椅子,抬起眸子,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没刻着他的名字。”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懂了装不懂?
不管哪一种情况,林浅此举都不恭敬。三伯说:“林浅,你二十四了也该懂事了。且不说大人说话你没有插嘴的份,就算长辈好意让你坐,你也只能坐边上。”
林浅注视着他,单纯状:“为什么?”
三伯:“这是孝道!”
对方加重了语气,厅里的气氛也瞬间凝重起来。换做往常,林浅早该赔礼道歉了。今日不同,她还坐在原处。
恰好这时佣人端着刚泡好的毛尖绿茶过来,恭敬摆在林浅手边。她拿起茶托,一边垂眸用茶盖漂去杯中的茶沫,一边说:“古往今来有个词叫论功行赏,京圈其他家族,都是对家里贡献最大的那个人做家主。”
“我一没要做家主,二没差使过你们,进门坐个主位就不乐意了?得亏我脾气好,不然真计较起来,三伯你得给我磕一个。”
男人顿时握紧了椅子扶手。
数月不见,林浅倒是气焰涨得很高,难怪都敢威胁大哥大嫂(林有为)断绝亲子关系了。
“林浅,你别太嚣张!你对林家的贡献也不过如此!”
林浅示意了一下他手边的茶杯,淡淡道:“没有我,你能把武夷山大红袍当水喝吗?也不知道是谁十几年前为了躲避追债的在林宅地下室住了个把月,拿着用我赚来的钱还清了债务,还优哉游哉地开了个小企业,日子过好了,翻脸就不认人了。”
众人脸色都差了。
也都被噎住了。
某个姨妈出来做和事佬,热忱道:“小浅,你二伯三伯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是关心你。而且,再怎么说叔伯们也是长辈——”
“长辈?”林浅打断她的话,笑了:“您见过没出息还这么嘴硬的长辈吗?好逸恶劳、死要面子、大男子主义说教等缺点全占了。”
“尤其他们那伙人聚在一起的时候,高谈政治经济,对不认识的人指指点点。听说过年纪大了会得老年痴呆,没听说过到了年纪就变成军事家、政治家、思想家的。”
“林浅,你怎么说话的!”三伯猛地拍桌。
茶杯倾倒。
哐当一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