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笼罩了他的五官,韩嫂看不见他的神情。宋医生回伦敦私立医院任职了,傅寒少爷前些日子也去了纽约,还带走了齐特助。阿阳少爷受了重伤,沉睡在医院。恍惚之间,好像一下子先生身边没有人了。
只剩先生一个人了。
傅聿川拿起蛋糕刀具,切了一块糕点装盘,他喊了韩嫂:“您坐会儿吧。”
韩嫂回过神。
连忙走上前接住寿星递来的蛋糕,在椅子上慢慢坐下。她吃了几口,抬眸看向男人冷峻平静的脸,试探地说:“先生,您真的打算跟太太离婚吗?”
“嗯。”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我能看得出太太是真心喜欢您的。她数月前弄伤了胳膊,打着石膏不方便,每天晚上坐在沙发上,一边等您下班回家,一边折粉色的纸鹤。她说她怕胳膊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折不完,赶不上您过生日将礼物送给您。”
傅聿川切着蛋糕。
一如既往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可若是细看,能看见他握着刀柄的手微微收紧,修长骨感的手指隐隐发白。他低眸只说:“我工作忙,对她没什么感情,却要顾着夫妻关系尽丈夫的责任。她是个很好的人,想让我轻松一点,成全了我。”
韩嫂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先生您这话自己信吗?”
傅聿川沉默。
有时候韩嫂挺佩服林浅的,就比如说林浅在跟傅聿川日常相处的过程中,她可以很自然地适应傅总的孤僻,不会厌烦他沉默寡言的样子,反而会跟他开玩笑,讲冷笑话,先生没笑,她就故作生气,先生便会很僵硬地扬起唇角笑一下,夸她冷笑话讲得很棒。
但凡换个人都受不了傅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