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说他近期暂时居家办公,不来公司。”管家说得很小声,看了眼椅子上傅君临沉下来的脸,试探地解释:“天气严寒下着大雪,林浅出院没多长时间,少爷想多照顾她。”
傅君临:“癌症,治了也是白治。”
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管家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忠心是一回事,但架不住他有时候也觉得先生过于冷血。癌症患者本来就是不幸的,人家积极抗癌想活下去,先生未免太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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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
送葬结束后,林浅和傅聿川分开了。段希陪着她去了趟四合院宅子,傅聿川则跟南正荣率先去机场。这栋老宅子装着南老许多东西,老人去世前将宅子留给了林浅,给了她一处房产,实则是麻烦她帮忙保管旧物。
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时间,林浅对屋里的东西很熟悉。那些玻璃橱柜,里头装满了南老与妻子年轻时候的照片。若不是跟老爷子同住了这么长时间,林浅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严肃的人竟然那么喜欢给妻子拍照。
在那个相机还不发达的年代,一张相纸还很昂贵的年代,他省吃俭用地为她拍了许多照片。从开始的黑白相纸,到新世纪的彩照,每一帧都是日常生活点滴的具象证明。
收拾这些旧物,林浅有过瞬间的恍惚。她记得傅聿川没什么爱好,他培养的第一个习惯就是给她拍照片。她去过他的书房,见过那几本相册,他把那些存在手里的图片都打印了出来,装载成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时光易逝,人很容易忘记曾经自己的模样,但是爱你的人不会,他会想尽办法留下每个阶段的你。
林浅以前不怕死。
南老病重的两三个月时间里,她时常担心癌症治不好,自己活不长久。每次去病房看望南爷爷,见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心酸又无奈。老爷子去世当天回光返照,给她和傅聿川打了视频电话,那是林浅认识他这么长时间来,见他最开心的一次。
“小姐!”
“小姐!”段希连着喊了两声,疾步从屋外进来,神色慌张:“小姐,先生在新开发区被人堵住了,齐特助说他受了伤,人现在应该去医院了。”
林浅见到傅聿川是一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