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家里的佣人翻出了他放在柜子里的旧物件,里头就有那只粉白色兔子形状的面具。猜测被证实,他不是吃惊,是傻了。人在不可思议到极点的时候,是会突然失语的。比如此刻,宋衍之张了好几下嘴都没发出声音。
然后他就在距离林浅很远的椅子上坐着。
坐了大半个小时。
活了三十几年,从医也数十年了,见过不少疑难杂症,精神科的病例也见多多起,从没想过有一天这种有病似的案例会发生在自己和好友妻子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宋衍之缓缓抬眸,对上林浅明亮眸光那刻,他接受了自己现在有病的事实。主动开口说:“你怎么不把这件事告诉傅寒?”
林浅反问:“昨晚你把我送来医院,告诉傅寒了吗?”
他没有。
他压根就不敢跟傅寒说。
那厮现在就是唯林浅主义,若是知道嫂子住院,还是因为“疑似精神有问题”住院,京城医院都要被他翻过来。
林浅也是这个想法。
循环、宿命等字眼超越了科学限定,普通人第一时间都不会接受。宋医生不一样,情绪稳定的高材生,又是跟傅聿川从小一起长大的,很多事跟他商量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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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大平层别墅内。
又回到凌晨前往的住所,还是在欧式沙发这边,两人隔着一张茶几坐着。回得很匆忙,林浅都没换衣服,还穿着医院的蓝白格子病服。
茶几上摆放着那台有裂痕的拍立得相机。
旁边杵着一块白板。
宋衍之正拿着黑色墨水笔在记录内容。
“你第一次是回到了聿川7岁那年,黎晚阿姨被杀当晚的案发现场,你把装有纳米追踪器的项链坠子给了小聿川。”
“第二次也就是昨晚,你去了2017年伦敦大学举办的蒙面舞会。见到了我,跟我说了话,话没说完就回来了。”
宋衍之一边说一边记,忽然有点疑惑:“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林浅坐在沙发上,昂着脑袋望着他,摇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