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蓦地揪紧他的衣角,缩进他怀里的同时转头看向不远处落荒而逃的恶徒。冰冷的雨水淌过傅聿川修长干净的手指,他指尖轻颤了一下,本能抬起胳膊抱住了她发抖的肩膀。再低头看她,她已经晕了。
-
居民楼小高层洋房。
屋内亮着灯。
光影倒映在窗柩上,落在旁侧十岁傅寒的身上。少年坐着矮椅,以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几步外躺在床上的陌生女人。见傅聿川悉心照顾她,又是拿热毛巾给她擦脸,又是擦手,气得傅寒一气之下就气了一下,把头埋进膝盖里跟自己生闷气了。
“阿寒,你在这里看顾她,我去书房处理工作了。”
“哦。”
“她若是醒了,你及时跟我说。”
“知道了。”
给林浅盖好被子,傅聿川才离开卧室。待男人身影消失,少年才慢吞吞挪到床边。盯着床上昏睡的林浅许久,五官模样确实长得好看,比他在伦敦见过的女孩子都独特。
漂亮也不行。
不喜欢她,讨厌她。
少年一边别扭着,一边又听哥哥的话寸步不离蹲守在床边顾着她。
林浅是第二天早上醒的。
穿来14年的伦敦两天,不适应这边阴雨潮湿的天气,加上又心心念念想见到傅聿川,她两天都没怎么睡着。昨晚淋了雨有点小感冒,晕过去就这么睡了一夜。
天花板是白灰色的。
这楼房有点旧了。
她坐起身,环视了一圈。房间里很干净,东西都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就是过于单调,一眼望过去除了金融杂志报刊,就是各种纸质新闻报纸。落地灯也是白炽光,看着灰暗又冷气。
林浅掀开被子下床。
床边没有拖鞋,她自己的鞋子也没瞧见。她光着脚往外走,拉开门,闻到了浓郁的香味儿。寻着味道传来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看见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傅聿川。
他穿着家居服。
有几分随意的慵懒。
十八岁的他跟二十八岁的他身高和长相上并没有不同,就是气质方面有些许差异。这个时候的他虽然比同龄人老成干练,但眉眼间有未消退的青涩,阴郁冷漠的表象下,还存有对未来的点点希望。
她其实很久没见到他了。
梨园主卧的相册被她翻了一遍又一遍,他留给她的上百封信都被她看烂了。此刻对视,林浅的目光久久没从他脸上收回来。她本能地朝他走近,念想化作行动,依赖性地伸出手抱住了他,轻轻靠在他胸膛上,隔着不厚不薄的衣服,听见他稳健的心跳声,感受到他的体温。
“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