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太平了七百年的盛世国家的百姓吗?”
兵席看着这些因狸狸入海带来的异象而欢歌热舞的奏国人,目瞪口呆。
范薇看着这个一路寡言的禁军都被震惊地有些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了,有些好笑。但也十分能理解。像兵席他们这样藏锋于鞘的禁军的确很难见到这样的“世面”。
这样的场景她早在行走诸国的时候就看得多了。当时的她每每看到这些欢乐无忧的情景就会联想到让她揪心的生国同胞,羡慕之余就是苦涩了。
但现在的她已经能没有负罪感地共情这份快乐了。
过来和他们汇合的其他舜人们如今也能对这份他人的快活泰然处之。
不再觉得他们扎眼。
不再觉得自己卑微。
有不少人还说起这几天里他们和那些岸上的奏人们打交道的一些趣事。
在这七嘴八舌的分享氛围中,这艘救援船的临时船长宗野对着兵席他们笑叹道:“以前我也在奏国行走过,那时的我就算和他们同吃同住,结伴同游,却怎么也学不来他们那样的轻松快乐。就算是跟着他们一起笑,我都觉得自己笑得十分勉强。现在我好像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就已经学会了。”
“真是像梦一样啊。”
一个年近半百,头生牛角的老人道:“宗船长,你还少算了。现在是他们学不来我们才是。”
他说着手向下点了点。
哪怕同样没能在那电光之间看清狸狸的原形,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些妖魔们的到来。这不是无脑无能地被迫习惯,而是他们有了和这些妖魔们同行的实力和底气。
不再是互为食物,不再是互为生死仇敌,而是同事、同志。
但显然,那些海岸上看热闹的人们就算再给他们几百年盛世也能接纳妖魔们融入他们的生活。不然这些舜国的妖魔卫士们行走在外也不至于如此小心,生怕自己的存在刺激到他国民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