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洁。”
张千军这个小道士更是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
每次出门都要采点野花什么的带回来插瓶放在夫人附近。
他问张千军,人家低着头好惘然的样子。
“我不知道,好似从前也这般为夫人做过无数次。
我感觉夫人喜欢花。”
张海楼对于这个见鬼的答案嗤之以鼻。
可等他无意识的做任务从山下回来,也会带一些好看的头饰衣服什么的。
张千军看他的眼神也一言难尽,戏谑的打量他。
三个性格不一的人守着沉睡不醒的女子,十年。
好似,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难熬。
“哎,算了。我再翻翻看,有没有记录。”
张海楼坐了起来。
他拿起一旁的书卷,即便早已烂熟于心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试图用书中的晦涩难懂的古文打散自己那点懒散的心念。
张千军低垂眉眼还是日复一日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心里却在思忖着。
族长,又去给夫人放血了。
他的脸色越发雪白了,今日加点什么药材到野鸡汤里给族长补一补气血才好。
想着,无力感蔓上心头。
他放下炮制好的药材收好,起身往厨房而去。
现在的张家,只有他们几个人了。
老一辈跑得跑,剩下忠心之人抗敌又死了一批。
出去做任务的也都散落在各地。
放了一把补血的药材到鸡汤里,张千军望着火出神。
待他熬好鸡汤,张海楼拿着鲜花一起去了地宫。
从前江南念醒来的地宫祭祀台,她的身体躺在里边。
张麒麟十年如一日的看着她,希望她可以突然睁开眼软软的喊他。
“张麒麟…小官…夫君…”
他好似永远都看不够她似的。
十年过去,他的相貌仍与当年一般没有任何改变。
听见外间张海楼叽叽喳喳的声音,他眉眼都未动分毫。
张海楼进来以后懒懒抬了抬眼皮,首先看了一眼安静躺着的女子。
“大张哥,吃饭了。”
他口中的大张哥张麒麟面无表情,走到一边慢慢吃着。
张海楼走到江南念躺着的附近,熟练的把花瓶里边慢慢枯萎的野花换掉。
还一边叨叨不停,“我的好夫人呢!你怎么还不醒,族长都快把血输没了。”
“你要是再不醒来,族长也扛不住了。张家可再没麒麟子了,我干妈备用体都给你用了。”
说到他的干妈,他拿着那把枯萎的鲜花扔在一旁准备等下带走。
又从怀里拿出几件颇为精致的发饰,放在她发间比了比。
又随手放在了一边雕花盒子里。
“哎,我干妈夫妻俩人去海外寻找办法去了。也不知道现下她们在哪里?”
张麒麟没有打断他的话语,他像念念这般喜欢人间烟火气的人。
是喜欢他这样性格的人吧,每日听听也好。
不似他,想要说的只有简单的几句。
张麒麟摸了摸心口,不由在心底感慨道。
念念,你为何还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