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多么可笑的称呼,她从来不认不应。
这是他自己做的美梦,似螃蟹吐的泡沫一般一戳就破。
姐姐,你又不要我了。
陈皮坐在阴凉的正堂上,任由黑暗包围他那颗无望的心。
外面阳光很晒很晒,他的心却好冷好冷!
跟随陈皮来到广西的刀客见到了秋千上的她。
“小月亮。”
他顾不得擦汗,穿上因为练习刀法脱掉的上衣。
陈皮这里多数都是伙计来往,几个年纪大的女帮佣都是奶奶辈的年纪了。
所以他们经常在院子里光着上身练习各种功夫,此时见到她。
刀客也浑然顾不得一身汗意,靠近她。
“六爷。”她淡淡一笑。
“怎么不进去和陈皮见见,他知道你来肯定高兴。”
刀客压根就不知道她昨日就来了,只以为她近乡情怯。
“他知,不提他。”
“下次见,我再请你喝酒。”
“好,我等你,小月亮。”
看着刀客满头的汗珠,也不知道擦一擦。
江南念随手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他,“擦擦汗,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何必在意这些呢!
当年她给他们包扎伤口的时候,不都是扒了衣衫清理的么!
“这不是怕唐突了小月亮,此一时彼一时。不可同日而语,还是注意一点好。”
刀客对着她牵动了一下嘴角,贪婪但不下流的望着她。
“六爷何时这般文雅了?”
“其实,我抽大烟之前还是半个文化人。你说得对,大烟会让人变傻。”
俩人亲近无比的温声细语,一递一接动作自然熟练。
这是当年战场上留下的默契,可在别人眼里就显得格外的刺眼。
当陈皮终于来到后院的时候,在旁边看到这副情景,突然就很不是滋味,想也没想就沉沉的开口唤了她一声。
“夫人。”
江南念对着刀客轻声告别,“我要回去了,有机会再见。”
想了想,又提醒他一句。
“不开心的话,换个地方也可,我告诉过你的。”
刀客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对着别人又笑又送手帕,怎么对着我就是这副样子?”
陈皮心底又有一股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无名火窜出来。
“什么样子?”
“我问心无愧,倒不如你陈四爷一早起来就劳心劳力。”
要比刺人心,只要她想,就能准确无误的捅刀子进去。
“…”
“吃饭吗?”
“吃不起四爷家的饭,气饱了!”
“……”姐姐,怎么这般坏。
哼,就知道气我。
这要是他手下的伙计,小命不保。
搂着她进了房间,一瞬又硬了心,他决定不看她。
他只是把她困在自己腿上,把玩着她的手指。
在等待早餐的这段时间,陈皮觉得要冷一冷她。
可她并没给他这个机会。
江南念面对这般别扭的陈皮,心里微微叹口气。
她现在没有时间和他解释了,她已经睡得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