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也上前为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眉间有些伤感,但还是咬咬牙说道:“十年是我们偷来的,已经够了,我永远等月月儿。”
原本,他的命线中没有这似有若无的姻缘劫。
可她至,这便就有了一段可望不可得的缘。
月月儿也是从别的齐恒那偷来的,他无话可说去挽留她。
或许很多人和事是假的,只是爱她这件事是真的。
江南念笑了笑,眉眼弯弯似浮云照水,柔软极了。
他们对她不可谓不好,只是爱她的人太多太多了。
她不想再辜负更多的人了。
就这样吧,她没有亏欠过他们。
那把野花在她走之前,插入了透明的玻璃酒瓶里。
她用了一点愿力封存,留给了齐恒。
或许是因半死不活躺了十年的原因,但那的确是她生平第一次觉得整个人失控。
她讨厌这种感情。
她讨厌自己会对人动心,她讨厌自己会对人产生心绪,更讨厌这种事情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
“我走了。”
她冷冷道了一句,面对他们,甚至连有些人想要对她说点什么她一点想听的意思都没有,干干脆脆扭头留下一背影就离开了。
离开的江南念没有直接回去,去了二月红那边亲口道明了离别之意。
即便真的动心了,也不过是喜欢他那张清隽俊美的脸罢了。
她对于二月红有那种沉浸于情欲之中放纵而肆意的快感。
他的身体是那样柔嫩,嗓音是那样娇柔,被情欲晕染的眉眼是那样动人,如云鬓花枝,香腮粉雪摇落。
他的一切,满足了她的欲望她的疯狂。
“红官,十年之期到了。我不会来了,今去特意来告别。”
收到解九隐晦的暗号信件,二月红自知有这么一天。
而他却很平静,在和牵肠挂肚的女子耳鬓厮磨之后,再次见到她时却很平静。
他知,无心的张星月愿意回头一顾,已是很难得了。
“好,此去万水千山,望月珍重万千。”
千言万语此刻都哽在喉中,最后他斟了一杯酒递与她:“月,再听我唱一曲吧!”
“好,红官。”
戏中人,总要落幕。
匆匆而来的女子坐在台下,二月红匆忙之间只来得及披上戏服,头饰妆容一切皆无。
只手拿她用过的折扇清唱一曲,无丝竹管弦陪衬,二月红的离别之曲依旧动人心弦不绝于耳。
一曲终,台下空空如也,只留下初见之时她拿着的那只花枝斜斜放在二月红绣着桃花的手帕上。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今后,我无月可入怀,我只能望月念你思你。
二月红清雅的眉眼浮上一抹苦笑释然之色,环视四周微微叹口气。
台上人台下人,不由己。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这里没了你,再等下去亦没有意义。
罢了,就随小九的意思。
北上吧,我北上等你。”
他在女子方才的位置坐下,细细品尝她咬了两口的糕点。
二月红暗叹一声,暂且就这样吧。
往后,往后的事往后再作计较。
尽管已下了决定,二月红染尽烟华的脸上到底流露出繁嚣过后的落落寡欢。
离开的女子接着去了陈皮那处,在沙发上等了不过一刻钟。
他就回来了,见她来欣喜若狂。
“何时来得,可等急了?”
他顾不得擦汗,便想着让伙计把昨日准备的各色糕点水果都换掉。
江南念笑着拿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道:“小橘子,不要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