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以为自己把制药厂的工作卖出去之后,大概就跟厂里再也没关系了。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她跟厂长他妈和媳妇扯上了关系。
嗯,医患关系也是关系。
“胡大娘,你能告诉我你媳妇的脸出了什么事吗?”
胡秋凤叹了口气,思绪陷入了回忆里。
“你别看我们现在住在家属院,其实以前我们一直住在家里的老房子,后来房子着火被烧,我们才搬到家属院。
看房子着火那会,我孙女在屋里睡觉,我儿媳妇不管不顾冲进去救她闺女,救被烧伤了。
其实不止是脸,她的后背也有烧伤后瘢痕。
只是脸上的大家都瞧得见,有些见不得人好的就明里暗里说我儿媳妇不好,骂她丑,不配当厂长夫人。
我和儿子教训过那些人,没起什么作用,反而导致他们背着我们对我儿媳妇骂的更厉害,还说她是害人精,害他们被骂。
我儿媳妇就是在他们一声声的难听话里越来越自卑,连家门都不肯出了。”
看到儿媳妇变成这样,她每天都得忍着踹自家儿子的冲动。
每次想揍儿子,她就不停地劝自己:亲生的。
火灾那会,她儿子也在,只是动作没有儿媳妇快。
如果当初烧伤的是她儿子,结果不会比现在差。
毕竟,这世道对女人总是更苛刻一些。
江漾虽然在制药厂工作过,但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她只听说以前厂长一家并不住家属院,想着总有人比他们更需要家属院的房子,后来不知道咋的又搬进去了。
她工作那会,厂长一家早就在家属院扎根了。
胡秋凤带着江漾回到家,先放下买回来的包子馒头,给她冲了杯麦乳精,又洗了苹果喊她吃。
然后,她才走到儿子和儿媳妇的房门口,轻轻敲门:
“夏琳,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大肉包子,你出来陪我一块吃呗。”
温夏琳打开房门,探出脑袋:“妈,我煮了杂粮米饭,炒了鸡蛋和青菜,包子留着你自个吃吧。”
瞥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个人,她往回缩了缩脑袋:
“妈,家里有客人啊?那你先招待客人一块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