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长都明白了,他不用调查也不用问什么了。
苏老头都把事实亲口说出来了,他便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里长当场同意了苏晚缇的要求。
“既然你父亲苏松不是苏家的亲生子,那你家跟他家就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对你父亲虽有养育之恩,可现在苏松还未有下落,他们就动手伤害其子女,这养育之恩算是断了,此亲可断。”
闻言,苏老头脸色煞白,“断,断亲?”
他怒极,“苏晚缇,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我是你爷爷,你敢跟我断亲?”
苏晚缇淡淡道:
“现在不是了。我只问你一句,我爹是怎么落你手里的?”
苏老头想用最恶毒的话骂苏晚缇,可是他的话一张口就变了样。
“在碌州小巷子里捡的,我见他穿金戴银,身边又没人跟着,就把他领走,把他身上的金锁玉坠子都收了,想着他是个男娃,养大了能当个劳动力,就和老婆子一起把他带回村子,当三儿子养了。”
苏晚缇又问了一些细节,苏老头不想回答的。
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只能愤怒地老实回答。
……
折腾了一中午,事情总算结束了。
里长又叫了村里的两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做见证人,然后写下了断亲书,将苏老头如何捡到苏松,准备将苏松子女都卖掉的事都写清楚了。
断亲书一式两份,双方签字按手印后,这亲就彻底断了,以后两家再无关系。
苏老头脸色阴郁,死活不按,被武力充沛的里长强按着他的手,印下了手印。
见苏晚缇有里长撑腰,苏老头气得不行,却无计可施。
里长将断亲书递给他,他狠狠盯着苏晚缇,然后一把将断亲书撕了粉碎。
“好你个苏晚缇,你等着!”说完,他转身就走。
苏老头的儿子儿媳也都狠狠地瞪了苏晚缇一眼,然后一脸怒色地离开。
看着他们气呼呼的背影,苏晚缇嗤笑,“真是奇怪,阴谋诡计被拆穿后,害人的人怎么比我们这些被害的人更生气呢?”
里长回头看了苏晚缇一眼,道:
“阿晚,我是怕你爹的血脉被人害得断绝了,这才帮你跟苏家断亲的。但是小姑娘,作为长辈我要告诉你一句,过刚易折,其中的道理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
里长刚帮了苏晚缇,她即使不认同对方的想法,也不会出言反驳他的。
她眉眼微垂,冷漠凌冽尽散,看上去与村里的其他年轻女子一样,谦和恭顺极了。
“阿晚记下了,这次多谢里长帮忙了,否则我家怕不是要被害得家毁人亡。里长的恩德,阿晚永远铭记于心。”
里长见她的脸上并没有愤恨之色,略欣慰地点了点头,道:
“你爹临行前曾来找过我,将一物交给我保管,你一会去我家取走,说不定那物跟你爹的身世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