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麒昌看到梁栋走进来的时候,身子忍不住一阵颤抖,颤颤巍巍地想要随其它几人一起起身迎接,却被梁栋跑过来摁在了椅子上:“殷会长,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起身了。”
殷麒昌心里把梁栋祖宗八代翻了个遍,脸上还是对着笑,感谢道:“谢谢梁组长的关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真就经不起折腾了。”
“殷会长可得保护好身体,商会那边还指望您老继续发挥余热呢。”梁栋假惺惺地说。
大家入席后,梁栋道:“诸位家主,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想给诸位通通气。你们也知道,我们巡视组来到申城,主要是针对‘家族式腐败’,你们殷、刘、杜、蔺四家是不是以为自己家族子弟没有多少人在体制里,就与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呢?”
几个老家伙同时点点头。
梁栋微微一笑,继续解释说:“这里面有一个方面,就是有关政商勾结和家族垄断的问题,我想,这些问题,咱们在座各位的家里或多或少都沾些边吧。”
殷麒昌他们面面相觑。
“我今天把大家叫来呢,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不管是谁,要是能够主动交代自己家里的问题,我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我想要的,你们应该知道。我是破格被纳入中央巡视组组长库的,我想要的是政绩,你们把人交出来,再象征性的把你们这么些年挣得昧良心钱吐点儿出来,我向上面交差,你们过关,岂不是皆大欢喜?”梁栋说完,装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
殷麒昌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梁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都不敢先开口。
梁栋笑了笑,很善解人意地说:“你们先商量商量,我们出去抽支烟。”说完,和两位副组长一起,端着一个烟灰缸走了出去,然后还真就在外面每人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梁组长,你这招‘打草惊蛇’实在是妙啊。”肖承业恭维道。
“更妙的是他们还不知道咱们的真正意图。”田连建也跟着附和一句。
“这些人,都是吸血鬼,享受了国家经济发展的红利,却从来不想为国家发展出一份力。他们要是安安稳稳的挣着该挣的钱,哪怕他们无心承担一些社会责任,上面也没必要对他们出手。可他们现在越发没有底线,竟然勾结境外势力,对付我们自己的企业,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企业,这样的家族,死不足惜!”梁栋正色道。
“是啊,是啊,要是放在战争年代,他们这就是卖国,就是发国难财,属于标准的汉奸行为!”肖承业也义愤填膺道。
上面抽调肖承业来当这个副组长也是有考虑的。
肖承业屈居于申城市市政协副主席一职,主要还是因为他在上位竞争的过程中,缺少大家族的支持。
所以,他对申城这些影响着市里局面的大家族,不可能有什么好感。
一支烟抽完,梁栋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
“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他们商量的结果吧。”梁栋道。
“我打赌,他们会顽抗到底。”肖承业道。
田连建不同意肖承业的意见:“如果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我一定会丢车保帅。”
“他们这些人,一向自视甚高,认为钱可以摆平一切。如果我预估没错,接下来,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用金钱腐蚀咱们,拉咱们下水。”肖承业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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