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景阳大厦这几年,我们为了给你办贷款,凭着你喜好高调,口无遮拦的在公众场合吹神话,整得我们成天提心吊胆,总担心传去银监被抽查,好几年几乎都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你问问邢主任,我们有多担心?如果不了结,就这样拖下去,碰上了有心人,总有一天会整出事。但是,我们绝对没有想到,真正会整出事的会是你自己!
“你今天还大言不惭的说这番话,你对得起谁呀?你对得起自己吗?
“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哪点对不起你?邢主任又哪点对不起你?我们全银行的员工哪点对不起你?
“不要说以前的贷款是否经得起审查,就凭你一年都不付付息,银行就可以提前收贷!
“再说了,大厦的工期一拖再拖,交房时间一再推迟,买了房子的银行职工吵起来,连我们匡行长都一边挨着骂,一边还做着安抚工作。”
说到这里,诸葛行长突然伸出手指向洪海侠说:“洪总就在这,你问一下他,同德公司打钱进来以前,是不是我们银行表了态,绝对专款专用到酒店工程上,洪总才决定打款的?”
洪海侠下意识的点点头:“是的,为这事我同恭主任一起去找过匡行长,他当着我们的面电话上给诸葛行长下的指示。”
诸葛行长又接过话头说:“最关键的是,如果没有我们银行职工预交那1700多万。恐怕你连食品厂工人的安家费都拿不出。莫说你还好意思发飙,恐怕连站在这里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啊?”
听了诸葛行长义正言辞,条理清晰,句句在理,又句句击中玩成书要害的数落,真让洪海侠禁不住在心里面打了个寒颤。
“我的天,利益驱动真的害死人啊,连性格这么泼辣,头脑这么清醒的人也会深陷其中”。
也许是被触动了底线吧,诸葛行长的话刚说完,邢主任就站了起来。
她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太太,平常习惯了的傲气摆在那里,绝不可能被几句无赖话就吓倒。
她语音不高,语速不快,但字字如刀的对着玩成书说:“老玩,玩哥,我们今天来,完全是诚心诚意来帮你解决问题。你不但不懂得感恩,居然还想讹诈!我告诉你,你真的想错了。你以为事情会如你想的这么简单吗?什么一起死?谁会相信一个骗子的谎言?你做梦吧!这些年,你们玩家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还想继续懵下去,没门!”
邢媛芳说到这,向门外瞄了一眼,撇了撇嘴又接着说:“嗯,我没想到,你还有胆量对着我们发飚,我告诉你,在这几个人当中,最没有资格发飚的就是你玩成书!如果你想充大头鬼。那好嘛,既然你今天把话都说亮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走着瞧。”
邢媛芳说到这里。谭桂蓉已经急疯了,一个劲的喊:“媛芳,媛芳,对不起,老玩真不是故意的。这些年,不止你们憋屈,老玩也一样辛苦。他虽然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我相信,他是真的想把事情做好。现在酒店马上就开业了,房子也马上就可以交了,一切都快好起来了,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吧,何必一定要扯烂呢?”
估计是把心里的憋屈倒出来了以后就舒坦了些吧,诸葛行长此刻也已缓和下来了。她接过话悻悻地说:“老玩哪,你干了这么多年,也真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了。我们这几年对你的关照,感动不了天,,感动不了地,还感动不了人吗?你怎么可以说得出这样的话呢?”
没等再说,邢媛芳即刻打断。“啥都不说了,玩大董事长,我劝你,别动不动就用死呀活的来吓人,这里没小孩。”说完这句话,她瞄了一眼谭桂蓉。
谭桂蓉此刻也许是担心玩成书再发作,双眼注视着玩成书一刻也没有离开。
只听见邢媛芳继续说:“我可以暂时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浩区。希望你们能同洪总商量着赶紧解决问题。要不然。你应该知道,比你玩成书更有条件做事的人多的是。”
话说完了,她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安静坐着的洪海侠。
回过头来推着诸葛行长边往外走边说:“诸葛我们走,他想死他自己去,想拉垫背的,门都没有!你的失误充其量只是没对客户提供的资料作核实,这不就是来做最后核实查出有问题就果断停止办理了吗?又没造成损失,受什么处分。我去找到匡行长解释清楚,我们才不替这一家子背黑锅。”
看见邢主任和诸葛行长离开,一直呆坐着的谢经理也赶紧走了。
谭桂蓉见状也不能再说什么,用手指了指玩成书说:“你呀你,叫我怎么说好!”她赶紧追了出去。
她知道后果。她还想尽努力劝解一下。
待火药味浓得呛人的硝烟散尽,其他人都离去,现场只剩下玩成书和洪海侠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