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这样限制我,等于是帮对手达到了他们想达到的目的,你们搞不懂江湖悬赏就是想让我消失吗?”洪海侠对着柏跃华一顿吼。
自从八桂高法把“代为执行”的委托书交给陵江高法以后,玩成书就加大了江湖悬赏金额,洪海侠的兄弟们就任凭他怎么解释,全都【俺听班长的】,不让他外出。
几天下来,洪海侠终于忍不住把班长叫到来身边责骂。
恰好柏跃华是个闷头骚,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陵江穷人比南疆都多,那天搞那么大动静才五万块,你不在乎,我们还嫌掉价!”
洪海侠想:“这也是大实话,坏人出五万块钱,就能诱惑纯朴的山里娃为其杀人,这不是自己的命不值钱,是山里娃命贱!这也证明穷怕了的山里娃心中不但唯一可卖的只是自己的命,连标价也低得离谱”。
自打发生了工地的袭击事件,兄弟们就认为,只要景阳酒店没拿过手,玩家父子还会作妖。他俩父子老的是目中无法,小的是不知有法。可比普通人更危险的是他们手里有钱。为了达到目的,他们还舍得花钱。一次没得手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长此下去,防不胜防。
兄弟们很难,受了欺负,不许打架;生效判决,执行不了;干项目还三天两头被刁难,江湖上又传出有人悬赏干掉自己的老板,老板还充耳不闻的到处跑。
唯一侥幸的是,他们的伏击目标就洪海侠一人。“只要把洪海侠保护好,陵江同德该干嘛就可以干嘛”。兄弟们只能把洪海侠藏起来。
出此下策,是基于在陵江不仅玩成书这种白手套有保护,江湖势力也有基层司法保护。
只是,大多数兄弟都不知道,江湖黑恶势力这段时间,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搞整洪海侠?
宪兵坝工地发生暗算让洪海侠产生了灵感。他招回一直带着几个最精干的兄弟在单独行动的袁和平说:“你去查清楚屈元强那小子,有无恶习?有无案底,你懂的。”
“明白,干这事我很有心得。”袁和平接下任务就消失了。
洪海侠起这动念是擒获了那几个小子时,他见到屈元强拖着断臂和脱臼的膀子,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全身被汗水渗透,浑身打颤,显然已痛入骨髓,居然在众多比他伤得轻得多的小子们妈呀娘的惨叫声包围中,独自安静的坐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钦佩这种性格,相信这小子经过调教能堪大用,当时就动了招安的心思。
遂从其他的小子那打听,知道屈元强是穷人家孩子,生长在至今还领着国家扶贫款的山乡。虽然改革开放已十多年了,他老家受地理限制,原来咋样,现在还是咋样。唯一的变化,只是人走出了大山,家里却没耕地可荒。
屈元强他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那“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的大山里。靠自己开垦那点广种薄收的杂粮,根本就不够吃,从祖辈开始就靠打猎和采山货为生。除了有一副铁手铁脚铁肩膀,其它啥都不会。
论文化,他们只念过几年支教的民小,讲技术,充其量只懂得猎杀和攀爬。
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他们,托改革开放后“不再限制农民外出”的福,他们也随潮涌进了陵江,成为百万农民工的一分子。
他们从山里娃变成农民工,只是想靠出卖力气摆脱穷困,经常被包工头克扣工钱、开发商拖欠工费折腾。还得向陵江黑恶势力交保护费,性情本就憨直的山里娃终于不忍了。
如太多一事促成千古恨的故事一样,屈元强把开发商堵在工地讨要工费。“老板,看你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人,我估么你的命很值钱!”
“这能怪我吗?只能怪你妈没替你找到有钱的爸呀!”
那开发商还不知道危险临近,说话挺冲。
挨了骂的屈元强也不起气,对那开发商说,“是,我没有钱的爸,但我手里有榔头。我数三下,问你今天给不给钱?”
“莫说三下,300下我也不给,你能把我怎样?”开发商很霸气。
“是吗?是你的骨头很硬?还是带着几个戴墨镜的大哥哥就感觉牛逼?”屈元强用拿着榔头的手指了指开发商身边的几个人。
估么着是为头的汉子反怼说:“你妈屄想怎么样?”。
“干这疯狗!”几个年轻人使用称手的工具很有配合的应声把那壮汉放倒。他家伙哦豁连天的吼了几声就装死不动了。
与此同时,其他的几个跟班除了手臂和身体被抱着不能动弹,脖子上不是架着斧子,就是被铲子抵着。已经被几个对一个的分别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