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太多这案错了上那案故事的洪海侠,在完全不知道汪晋吉意图的情况下,按照葛戈果你自己拿主意的提示,为了避过这次强劲的抓捕风头,他必须另择藏匿地点。
早在接到葛戈果的电话时,洪海侠就做好了撤离准备。他换上专用的幽灵卡找先,原本是想躲去先的家里,他相信先绝不会出卖他,也绝不会有人猜到洪海侠敢藏在先的家里。
可是,当玩偶使用从美国带回的黑科技侵入先的电话,追踪到洪海侠的幽灵卡后,他就不敢冒险去先家里了。
无论是什么制度下的国家,如果出现了收黑钱的警察,那就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黑警的三观。他们肯定已放弃了做人的底线,不但绝对不再遵纪守法。也绝不能只用不择手段来形容,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恐怕是即便开了天眼,也想象不出来的龌龊!
紧急赶回来的葛戈果见到洪海侠的第一句话是:“洪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汪厅怎么会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非常爽快的答应申光荣来陵江抓你?”
虽然洪海侠心里面已经为这个事非常难受。但他这个人就是特别顾及朋友的颜面。对汪晋吉的态度,原本在他心里恐怕比葛戈果更加不解。但葛戈果当面提出来了,他却不愿意顺着葛戈果的思路去想了。
他口是心非的说:“我们应该理解汪厅的苦衷,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我们达不到他的高度,无法参透他高人一等的安排。既然参悟不出,那就不要随便去怀疑,以不变应万变,我保全好自己不被逮住就好。万一被逮住了,那也是天意。”
就这句天意,让他脑袋里灵光一闪:【汪厅的行为解释不通啊!】
他倒不是认为汪晋吉该记他的恩,也不认为汪晋吉就不该是这样的人!而是觉得:“如果连他们针对南岛市公安局内部的黑警制造虚假骗贷案,都已经提供了那么多完整的证据链,又提供了那么多精准的线索,让南岛公安破获了跨省制假大案,又协助拿下了胡晓兵的口供,还精准的提供了藏匿劫案车的地点。所有这一切都证明了一个事实,洪海侠是被冤枉的。深深懂得被冤枉滋味的汪晋吉怎么会不管不顾呢?这不符合逻辑。”
“再说了,汪晋吉是个教刑侦的专家,即便他没有实践经验,但从逻辑推理上他应该是第一流的,人证物证俱全形成的证据链,通过各种渠道摆在他面前,他居然会装聋作哑?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要想置我于死地,他只需要上次不让卢尚荣紧急带信阻止自己上岛,他的目的就达到了。那他是在给申光荣下套?这样做自己要冒的风险是不是太大了。要知道,面对全国通缉令拒捕是可以当场击毙的啊!”
洪海侠是越想越晕菜。
如果汪晋吉是在布一个大局,在短期内他基本上就没有脱案的可能。
那天,从傍晚到深夜,洪海侠按照过去几个月的惯例,与葛戈果谈话完毕就独自回到藏生处去休息。葛戈果还是睡在门外的卧室,两兄弟就隔着道门。却是天差地别。
他们曾经就这样守着一个偶然的发现,躲过了南疆警方长时间的蹲守和追踪。
今晚,不知道是不是洪海侠真的有第六感、又或者是有神灵庇护。他回到藏生处并没休息,而是把装满尘埃的袋子提拉出来,把那间他曾经住过几十天的屋子,布置回原有那种充满霉味和蛛网的陈旧样子,完全就没有住过人的迹象。然后连葛戈果都没有惊动,拔开藏身处另一面的小门,从背后的旧楼溜了出去。
这个时间段,僻静的小巷路灯昏黄,除了洪海侠在雾霾中机警的疾行就没有任何生灵。洪海侠之所以有这个举动,并非什么智慧超人或神灵附体,而是与葛戈果交谈,让他知道这次来的是破案高手申光荣,他认定暪不过今夜这斗室就会遇上突袭。
洪海侠习惯性的谨慎救了他。当晚到了后申光荣没有休息,立即围着长包房的小楼观察环境,他注意到了两幢楼之间这两米连接体。
他调看了登记资料,从这套房在洪海侠遁逃后就葛戈果用。葛戈果不用就空着,即使宾馆因满员想临时使用一天都不行。申光荣坐实了判断。
他通过市刑总连夜向市府保卫处申请搜查令,直接布置了凌晨突袭。
此时的洪海侠如丧家之犬一样在夜色掩护下,孤独的在僻静小巷内疾走。他每经过一道路口就停下来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
此时的街道,除了已经开始工作的清洁工,很少有行人路过。
尽管他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中,凌晨一个人在街上行走,会让有心人感觉很不正常,但他认为打的更不安全。在洪海侠的意识中,的士司机实际上就是城市守卫者的一部分。千百辆的士,就是千百个流动哨。如果是警方向他们传达并要求寻找一个人,他们的车载对讲机一喊话,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传遍整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把他们组织好了,这个城市就多了千万双眼睛。而每一个生活在这个城市的的士司机,都该有这个觉悟。
申光荣真不愧是刑侦高手,即便是在发生了胡晓军事件和失去他家老三以后,他也能做到静下心来准确的分析可能的异常。
当突袭队员用钥匙打开葛戈果的包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葛戈果还没反应就被控制了。
刑警们迅速的搬开衣柜,在细微的响动中撬开了从里向外锁上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