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先把这股来自天朝的暖风似是而非地应承下来。扮成一个有人疼、有人护的“暖宝宝”。
有了这个不知道是谁伸出的援手。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应该是不会有变化了。
如果连这样级别的天朝领导都出面推动,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还敢出头将其搅黄,那他玩成书就不该叫玩成书,而应该改名叫“万岁爷”了。
吴局在与洪海侠的谈话接近尾声时,突然间正襟危坐的挺直腰杆对正办公桌,双手很规规矩矩地摆放在胸前,很庄重地清了清嗓子,顿了顿就开始播音:“洪海侠先生,我代表陵江市3200万人民,热烈欢迎你回家乡投资搞建设。你受到的委屈,我们今天就替你主持公道!现在正式告诉你,为了强制执行能够顺利进行,考虑到景阳酒店的地理位置,实在不宜有大规模车队停放,故选择在今天下午三点半错峰时间从市高法出发,大约在4点20到达景阳酒店,开始对景阳酒店的经营权实施强制执行。你准备好的接手人员乘坐自备车辆到法院旁边的法官学院院内集中,全部改乘法官学院运送学员的大巴车,随法警一起行动!吃过中饭后,请你让葛戈果同志带领队伍,务必在两点半钟以前赶到法官学院集合。”
懵懵懂懂地从吴局办公室出来,洪海侠才想起没见到阳律。
他想:阳律即使不知道“天朝来风”,但应该知道下午三点半才行动,所以他才没有因上午不动有态度。
“但他干嘛要一大早就通知待命呢?他就没担心过万一又泄密了怎么办?”
洪海侠担心,即便有再大的领导支持,体制内的可能受威慑不敢乱动,江湖中人可没此顾忌,领赏金的混混们就更不会考虑后果。
他见阳律说好来高法碰头又没见人,他知道阳律在高法远不止吴局一个朋友。这会保不齐就在附近那里同其他人吃饭。
他想找到他谈谈。
他拨通了阳律的电话:“喂,阳兄,你不是说好高法见的吗?人呢?”
阳律说:“喔,我赶到高法撞上刚下班的高峰期,门口脸熟的太多,我就打电话请吴局下来,就在我车上坐了一下。
怎么样?我让你别瞎猜嘛。谈得还好吧?这种待遇,在吴局那里,我真还没见到过哟。”
洪海侠没有接阳律的话,而是沿着自己的担忧提问说:“阳兄,你明知道下午才行动,一大早就要求我们集中待命。会不会又走漏消息惹来妖孽啊?”
阳律听完不假思索地说:“哈哈,我的洪大哥,你是不是被那帮孙子崽崽折腾得没有底气了?吴局没给你讲明白这次行动是谁批准的吗?你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从这语气中,洪海侠听出阳律又像是知道了点什么,底气很足。
他心想:“是啊,我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担忧呢?吴局已经告诉了自己,这次是大老板亲自下达的强制执行命令,体制内的人谁还敢阻拦,他就是不想再继续在体制内干了;体制外的人谁要是捣乱,他就是不想过自由的日子了。”
此刻的洪海侠,自己都感觉自己的担忧有些多余。
再说了,为了担心那些“不长眼的家伙”被利用,这几天所有记录在案的景阳项目债主,全部都被“请到了”陵江高法,正马不停蹄地在会议室统计债权,一干就是一天。
最捣蛋的几个债主都被选进了债权人监督委员会,正在行使监督权,连中午都在院里吃盒饭。休息半小时又继续行使权力。
连玩成书家里侄儿都已经给请来了。
一中院执行局的陶局长和李副局长也都被拴在了市高法。
现在听阳律又提起这话,他也只好继续装得讳莫如深地说:“吴局讲是讲了!但再大的权威那也只是对体制内的人有效,对社会闲杂人员和江湖上的人可没有什么约束力。再说完成书喂给程晓辉的骨头还在,站在他背后的可是一群无法无天、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功臣子弟,小心无挂碍啊!”
也就是根据这个原则。从昨天开始,洪海侠就已派出袁和平他们进入了早就选好的监视点。
前方赶来,他们已经人换机不休地在隔壁建材市场楼上一窗口,重点盯住了进出景阳酒店车库的目标车辆。
兄弟们也在“江湖朋友”的引荐下,他们还往与景阳酒店有关系的江湖势力中打进了几颗“钉子”。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掩人耳目的事情,他们也能够做到随时掌握动向。
恰在此时,袁和平来电话很急迫地说:“洪哥,刚摸清楚,紧急情况?”
洪海侠吓了一跳。因为他从一向沉稳的袁和平口气中听出了紧张?
他赶紧问:“咋啦?”
“你们今天是不是有针对景阳酒店的大行动啊?几个【目标】今天的情况都很反常,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看,从今天上午开始,他们就有动作。”袁和平言简意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