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爷
惠丫头坐下来略微调整了一下气息,一口气把服务员替她倒的【喘息水】喝了个一滴不剩。
她没等洪海侠提问就开口明义地说:“老洪啊,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好好地反省一下了。”
“是吗?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洪海侠故意装着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知道,惠丫头很享受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反应更快。
“记得我上次就提醒过你吗?那姓曹的根本就靠不住吗?你恐怕得认真思考一下,对这种人别太上心,这人真的太自我,凡事都把利字摆中间,把自己摆前面。”惠丫头说。
“又怎么啦?看把我们的大美女气成这个样?不就是【证据不足不予立案嘛】,还不至于要生气吧?”
洪海侠其实心里面对曹挺进的态度也窝着一肚子火,但他见惠丫头已经气成了这个样子,就不想再火上浇油。反倒是言不由衷地说起了劝解的话。
“你还这样替他说话?哼!你今天没见到他那副气死人不赔命的德性。我把你的意思直接跟他说了,他倒好,装着二百钱数不清楚,一个劲地说【不是我不想追究,的确是凭现有的证据,不足以刑事立案】,我看那,他根本就是不愿意承认在经过他的治理后,中区还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这么大规模的恶性事件!”
惠丫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一口气把心里面的憋屈说了出来。
“这你就说对啰!既然你如此清醒,又恰好是他的朋友,那就更应该体谅他嘛!毕竟人家是在高光下当众宣称:取得了【双整运动】的决定性胜利!知道决定性胜利的意思吗?这才过了没多久,如果就出了这样经过周密策划的,参与人员之众,造成轻重伤者之多,引起社会反响之大的有组织犯罪,这不等于是在打他的脸吗?要是被政敌给抓住不放,挑唆那些靠多卖报纸拉广告的媒体集体起哄,他又该怎么应对呢?”洪海侠很平静地说。
“真的是那样,那他也活该!明明是捡的一个功劳,非要在人前大吹大擂,真的麻烦来了,一次两次地给他擦屁股,他还不承认,什么年轻有为?明显是比商人还要商人的人设嘛。”惠丫头继续发飙。
“唉,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生的赢家,即便是有,那也是赢家有赢家的难处嘛,能理解就理解一下,何必要这么认真呢?”
洪海侠的这段话真是发自内心的了。
其实,这件事对曹挺进来说,非但不是惠丫头说的那样【没有上心】。而是他【想得太多了】。
他自接到洪海侠第一个电话时就在思考:“洪海侠要去一趟南区,既然都组织了三辆车,十几个人,这么庞大的阵容,浩浩荡荡的大白天行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为什么还要专门打个电话告诉自己,他的行动路线呢?
关键是他还要求自己以【接到群众举报】为由,派出警员【跟踪监视】。
他洪海侠是从体制内辞职下海的,又不是不懂规矩。
俗话说,铁路警察,各管一段,辖区原则连江湖都明白不能捞过界。
咱们中区的警员,即便是掌握了确凿证据,又怎么可能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去南区跟踪嫌疑人呢?
这不是明显在摆我的道吗?
要知道上次南区局向市局投诉的,就是说自己越权给南区局的警察下命令啊。”
曹挺进是越想越恼火。
所以他压根就没理会洪海侠的请求。
后来又接到洪海侠来电话说:“我的车在石黄隧道遇上了伏击。还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也就是说要自己必须去。”
曹挺进从电话中洪海侠的语气判定,他根本就不像是已经中了埋伏的情绪”。
但是,他都还让110指挥中心切过路况监控的画面看一看。
值班警察向他报告说:“报告局长,这个时段从陵江大桥中区路段,到北桥头以及石黄隧道口一切正常”。
他当时还很生气,在心里暗骂:“好你个洪海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把我们公安干警当成你随便使唤的护院家丁吗?其他的警察是怎么做的我管不着,我曹挺进永远不会替人看家护院!”
可曹挺进哪里知道,就在他让指挥中心切过画面后的1分钟后,北桥头就发生了【因故意撞车、引发的特大群殴。】
遗憾的是值班警察在向局长报告以后就把画面切去了其他地方,恰恰就没有多停留那一分钟,关键是他还漏报了【从北桥头与隧道口之间,这一段因为是全封闭管理,没有安装电子眼探头,实际上形成了监控盲区。】
到后来,伏击已经发生了,洪海侠在商务车被撞击后,因为他近十分钟也没有听见警笛声传来。自尊心就迫使他不便再催,才给惠丫头打电话,想让她出面挤兑一下曹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