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耐心地听你唠叨了这么多,你应该知足了。
不要再啰哩八嗦地说那么多。我已经听明白了。
你不用瞎操心了,我也不为这个事想再接到你的电话。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提醒我。
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想说,回头有的是时间。
就这样,该怎么支持吴局,待我先了解一下强制执行现场的情况再说。”
说完都没容洪海侠有回话的机会,曹挺进就掐断了电话。
他这样做不知道是出于维护个人的尊严,还是压根就不愿意让体制外的人插手体制内的事情。
他对洪海侠的这个电话,肯定打心眼里非常非常地生气。没有中途掐电话,一是休养,二是理解洪海侠的急,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洪海侠去不了现场,无法随机应变,他也许不会这样。
因此,气归气,他从电话中也听明白了现场的情况貌似有点卡壳了。
如果他现在不出手,恐怕真有可能发生意外。
因为他也早就知道,这个叫汪炳基的【衙内】,根本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混球,景阳酒店既敢砍人,又敢敲诈,这警察家属起了很坏的作用。
其实,坏就坏在那表面上看起来特别霸道的前中区公安局副局长,在家里又是一个很惧内的人,俗称耙耳朵,他老婆还特别宠她这个弟弟,圈里都。
她为扶弟魔。
不要说入伍前那家伙还小,没少给他姐夫闯祸。
后来就是家里担心他在社会上继续混下去会闯出更大的祸乱,这才托人情把他搞去陵江武警总队,硬憋了他三年。
本以为经过部队的强制性锻炼以后,回到社会上会老实一些,殊不知去了金盾公司当保安的汪炳基,仍然不安分,成天扛着他姐夫的招牌人模狗样的招摇撞骗,隔三岔五地没少给他姐夫惹麻烦。
要不是这样,他姐夫也不会在上级已经决定了“要吗扶正任局长,要吗上调市局任总队长”都已成定局了的情况下,居然在三选一、他处于第一个身位的有利情况下,因为排位第二的掉链子,他居然还输给了排位第三的候选人,最后上调是上调了,却是上调去市局治安总队当政委了。
于是,他赶紧打电话给冯副支,询问现场的情况。
巧了,冯副支押走沈大海时,汪炳基正在冲着吴局叽叽歪歪地喊叫着。
后来汪炳基转变了表现的情况,他还真就没有看见。
接到老领导的电话,他也如阳律一般,一点都没有加料,也没有隐瞒地如实做了汇报,殊不知这恰恰就证实了洪海侠的紧急求援。
在听了冯副支的现场情况汇报后,曹挺进作出了“那你就去做好准备,见到吴局发指令,你就以拘传为由,把汪炳基带回局里去问话,留滞他几个小时,等到强制执行结束,你再通知他姐姐来局里办手续,把他保释回去,也算是我最后一次给他姐夫面子”。
吴自清整理了一下思路,他觉得哪怕有一线希望他都得做通工作,尽量避免刚才沈大海被带走的一幕重演。
即便是中区公安局因为查案的需要必须带走汪炳基,至少也要尽量降低因此造成的影响,要不然他想要达到分化瓦解的目的就肯定泡汤了。
于是,他决定抓住汪炳基说的那句:【只要我还在景阳酒店一天】的话,先树立汪炳基幡然悔悟的形象,以此作为从抗抵转变为支持的典型,借助他在员工中的影响力,支持做好八桂同德公司,接手景阳酒店经营权以后的稳定工作。
虽然汪炳基平时的所作所为,也的确已经够得上被治安处罚。
他也同沈大海一样,曾经有过在法院来景阳酒店实施强制执行的时候,暴力冲击执法干警的【前科】。
但选择在本次强制执行的现场,分别对历次强制执行,他们都带头破坏的沈大海和汪炳基,进行不同性质的控制,也是为了确保市高法,对景阳酒店经营权实施强制执行能够完成!
想明白了以后,他就故意递话给汪炳基说:“怎么样?咱们也别玩虚的,还是给自己留条可行的后路吧。
你也不用再去看玩成书的脸色了,过了今天,他也肯定不再是景阳酒店的掌控者了。
我劝你还是照你刚才表态的那样,别再说那些空话、套话,为了酒店员工队伍的稳定,为了与你过去的不轨行为划清界限,现在就做点切实的工作,借以立功自赎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