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会,见兄弟们都哑了。洪海侠又接着说:“再说了,什么叫顺势而为?调动地方群众的力量,来对付地方黑恶势力,就是顺势而为。咱们花这个钱,买到的是酒店员工的集体倒戈嘛。颜总,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们买这个单,无论事实上是不是替官方解除了危难,官方肯定没有承认这个事实。要不然国供单位和其他债主找上门来,我们向官方求援,他们干嘛置之不理呢?”敏君坚持说。
“就是嘛,事实上我们就是替玩成书和程晓辉擦了屁股嘛!”柏跃华很不忿地说。
“这应该是明摆着的事实。”章好阴阳怪气地补刀。
洪海侠见兄弟们真的是被仇恨搅乱了心智,一个个都很不冷静,显然是有点动气了。他说:“呵,呵!你们居然个个都这样思考,真让我很失望。
“我们这样做,看起来的确是替玩成书和程晓辉擦了屁股,但实际上往深地看,根本就是在为我们自己接受官方的新考量交上【投名状】。
不是我想在你们面前说大话。在现代特色社会主义环境中搞商务,只要党章上还标注以【马列主义】作为理论基础,那政治就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任何经济追求,都必须为其让路!
我们不要总是盯着地方政府只关注地方利益去瞎诟病。要知道,所有的天朝命官都是从基层干上去的。如果连基本群众都不拥护他们,跟着他们干,也就没有地方的财政收入,他们用什么上缴国库?天朝怎么看得见他们的政绩?又怎么轮得到选拔他们上位?
改革开放干了二十年,哪一次实践不是地方官员冒着掉乌纱帽的危险,率先吃的螃蟹?哪一个创新不是先在地方上摔打一段时间,天朝看没有方向路线上的错误后,才去粗取精,去伪存真,逐步完善,制定出相应的法规,纳入总纲全国推广?
我们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在帮助我们自己,是在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与玩成书和程晓辉那种投机商不同】!我们是有情怀、有使命感的企业家!是公序良俗的维护者,而不是法制建设的破坏者。
要知道,自从【安定团结】成了基本国策。中国的司法就政治化了。完全是【谁敢聚众闹事谁有理!谁被圈定为弱势群体谁赢官司】。
地方党委以此指导司法部门,总是以【顾全大局为由】办政治案。所以才有了【要吗有理输官司,要吗赢了官司也执行不了】的奇葩状况。
现在,我们虽然拿到了景阳酒店的经营权,但更加激烈的下半场才刚刚开始。我们的对手,在经历了景阳酒店易主这个触动后,应该会忙乱一阵子,也就是说,此刻在聚会想辙的,并不只是我们!
表面上看起来,我们虽然暂时占了上风,那也只是因为陵江党政领导在【两会】以后,并没有确立自己在陵江的未来,现正面临双双调离,他们很需要用平稳过渡来换取他们下一站的好去处。
而玩成书之流,却因早已启动了恶意经营的战车,遇上这种难逆的大变局措手不及,这才因为他们的破坏性经营,付出了他们本可以避免付出的代价,我们也才侥幸地得胜。应该说,我们与对手之间的拼争,不但没有决出胜负,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手的认栽只是暂时的,他们决计不会甘心就这样接受失败。如果让他们重聚合力,找到我们的软肋反弹起来,力度至少应该是【加倍奉还】!”
“洪哥,照你这样说,我们该怎么办?”颜家俊显然也担心了。
“我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是让子弹多飞一会,我们要做的就是坚守阵地,以不变应万变,待京媒的记者朋友们撰写的稿件在报纸上刊登,特别是【聚焦精点】拍摄的新闻播出后,看他们的反应,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要知道,在社会主义特色下的华夏,实施的是政治经济学,也就是说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遇上任何问题,官方在处理的时候,政治都永远是第一位的。
眼下我们在陵江经过了一番前所未有的折腾,与地方政府之间的关系也有所改善,只要辖区政府不把我们收拾得生存不下去,我们就没有必要与官方去较真。反倒是要体谅辖区政府。
自建国后,中国财政的绝大部分,都是摊派到各个省市以下的地方政府去完成的。如果为官一任没能让辖区GDP有增量,莫说升官,恐怕是根据惯例连任一届的机会都不会有。
说白了,不要总说地方政府搞本位,只盯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GDP,如果没有地方政府的努力,就没有国家财政的总收入的富足,这肯定是不争的事实。”
“唉,我说洪哥啊,你总给我们讲这些大道理,完全像是配合政府来忽悠我们。
坦白地说,我不只是听不懂,也很不愿意听。我就只是想赚钱!我就知道生活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只有钱才是最靠得住的。口袋里如果没有钱,我与谁说话都没有底气,走去哪里都没有安全感。”章好做了一个鬼脸,痞笑痞笑地说。
洪海侠没理会他。继续自顾自地接着说:“总之,我们现在接手景阳酒店的经营权,想通过经营去实现那5000万的债权,绝对没有可能。但借助这个平台去练兵,去结识有用的资源是完全可能的。有句话叫【关系也是生产力】!这方面,我们已经有过很深刻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