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洪海侠接受不了的后果。
他非常清楚,刚拿过景阳酒店没几天就被人为地整垮,与让它继续红火一段时间,再找个借口让它垮,只根本不同性质的两码事。
于是,他总结性地说:“今天这场与辖区主管职能部门的正面交锋,实际上是强制执行以后的第一次。无论接下来的情况怎么样,从现在的情况看,效果还是不错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能把【电老虎】这样的牛逼部门整得放下身段,主动上门来谈缓缴条件。至少可以证明,那些对强制执行心怀不满,想搞点事情的人,总还是有所顾忌,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撸起袖子干的吧?”
不知道阳律师是为了表示他一直在关注,还是为了帮助洪海侠证明。他也抢着说:“这是事实,今天上午京媒记者们还在游车河时,他们就已经主动派人上门来找到谈了。而且还帮着出主意,手把手地教颜总该怎么去申请【财政补贴】,无论他们是不是在下套,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很上心”。
当然,我们也应该有所提防,不排除他们是故意示弱,实际上是在背后商量好了来下套的。
可那又怎么样?到底是太看得起新接手的经营者关系过硬?又还是觉得这帮外来者特别好忽悠?这些未知的假设,总是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显现出来的吧?
好了,今天就这样了。回头再去看看我在临行前,给京媒记者们交代的任务是什么呢?不就是想达到【缓一段时间】的目的吗?而京媒记者在离开城区供电局的时候,情况是怎么样的呢?他们不但达到目的,还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策兄不放过天赐良机,抓拍到的【卷宗】内容,不仅仅变成了拴住他们的牛鼻绳,还成了接下来我们同城区供电局谈补缴条件的筹码。”
“听洪哥这样的一分析,那不就等于是说,今天上午去城区供电局会局长,不但是达到了目的。根本就是大获全胜了嘛?”
阳律师情不自禁地当了一会【呛眼】。
“那不就结了吗?要知道,什么事情都是这样,过程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达到了目的就好!”洪海侠很是得意地说。
当天晚上。洪海侠见葛戈果刚受命外出没多久,就急匆匆地随阳律师回到了酒店,想必是有很要紧的事情要找他。要不然,向来沉稳的葛戈果,此刻应该在打探明天区委书记的准确行程才对头。
果然,阳律师一进门就直接说:“洪董,吴局虽然知道京媒的朋友在,你肯定抽不开身,但他还是让我通知你,今晚务必要抽时间同他面谈一下。关键是他还再三扎服我说,必须要求你做到不让京媒朋友知道他与你有这个约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也是啊,在刚强制执行完的第二天这个异常敏感的时间段,强制执行的操刀者与强制执行的受益者,莫要说私下约见,就是到办公室约谈或通个电话,都可能让有心人知道了后【过敏】。
要是按陵江人爱嚼舌根的陋习一任性,再来它个坏事传千里的一任性,就完全有可能“黄泥巴滚裤裆”,洗得再干净,也会被说成是因为闹肚子,把屎拉在裤裆里了。
按常理,这样的约见,肯定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现在吴局不但不回避,竟然还主动提出来约见。
"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呢?"洪海侠没想明白,可他又不能拒绝。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装着很惊讶地说:“吴局这个时候约见我?可说不定明天京媒朋友就要走了。我已说好今晚给他们开【庆功宴】,这又该怎么整呢?”
洪海侠想探一下虚实,故意冒了这样一句话出来说。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阳律师即刻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说:“这哪能难得到你?让葛总先代一下,吴局那里就几句话,耽搁不了多久。无论是喝酒,还是嗨歌,那肯定都是一时半会完不了,你又不喝酒,赶回来接下半场岂不更好。”
洪海侠从阳律师那句“吴局那里就几句话,耽搁不了多久”中品出了味道,一定是阳律师把“今天他安排京媒记者大炮打蚊子,结果收效甚微”的情况,给吴局报告了,引起了吴局的担心。对下一步景阳酒店在经营中,有可能遇到更多的麻烦,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招数来对付,想摸一下他的底。
既然阳律师把他“不喝酒”的托词都用上了,证明葛戈果在知道吴局这个约会后,已经替他推挡过,
但没有成功,这才被迫同阳律师一起来见他的。
由此可见,吴局想今晚就见到他的意愿是很强烈的。
洪海侠紧张了起来。
恐怕还不只是京媒采访受挫引起的担忧,应该是强制执行造成的反弹让吴局感到了压力。
他没有再推脱,而是问清楚了约见地点,并答应不让更多的人知道,只让刚子单独送他前往赴约。
洪海侠这样没有【替身】就单车出行的情况,应该是自江湖上传出【悬赏】以后,这大半年以来的第一次。
刚子以前在部队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极限特训后,干的工作本就是首长的警卫,他当然懂得干警卫工作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