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部队安排他跟定首长第一天开始,刚子就知道,首长让自己给他开车和当贴身警卫,就等于是把他的生命交给了自己,这当然是100%地给予了自己信任。自己不但得用自己的生命,去确保首长的安全,还应该好好地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
绝对不能出丝毫的差错。
但是,无论首长对自己的信任是不是已经到了托付生命的程度,这个信任也仅仅局限于首长与自己之间,并不代表首长以外的其他人,也应该给予自己这样的信任!
这一点,不只是刚子能想明白,应该是所有处于这种位置的人,都应该想得明白。
首长相熟的其他人,由于只是通过首长对自己的信任,在交往中记住了自己这张脸,对自己既无深交,自然就谈不上默契,更谈不上了解,当然就更加不存在信任。
其实,这也很正常,人家对你的印象,充其量也就是【首长的警卫员】,然后就很客气地给你来一声:“小伙子,我认识你,你是某某首长的驾驶员刚子”而已。
充其量也就这么一点点近乎,你凭什么要求人家一定要接受你?
今天也一样,洪董对自己信任归信任,再是生死与共,也只局限于洪董与自己之间。洪董能够让自己知道他要去哪儿?去见谁?就已经是对自己信任的极限。
送到地点后,根本就不用打招呼,相互间的默契也就是刚子到包房门口就止步,目送洪海侠进了包房,他就选择自己去找一个能看见包房门口的位置坐下守着观察。反而不能让接近包房门口的人先注意到自己与这间包房有关系。
这样做,主要是为了既不影响进入包房的人,因发现有人注视着包房产生心理负担,既能最大程度地保护洪海侠的安全,对于包房里面的其他人来说,自己又是不存在的,也就不会出现“随行人员值不值得信任”的纠结。
按规矩,为了使会见在毫无压力的轻松气氛中进行,洪海侠当然是撇下了刚子,独自敲响了包房的门。
“请进”门内传来阳律师的声音。
洪海侠自己推门进了包房。他看见阳律师与吴局表情严肃地坐在里面候着。
见到他进来,只是礼节性地有一点示意,完全没有往日相互见面的激情,这让洪海侠有点始料不及。
在这种尴尬的时候,中国律师的专属特长发挥了作用。
只听阳律师说:“洪董,就凭你每次赴约总是准点的好习惯,就有资格获得赞誉。我与吴局刚才正聊到【我们能在陵江社会舆论对你形成一边倒的误会时,还能坚持认你为朋友,最终顶着巨大压力实施了强制执行】,还真是一生中最艰难,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洪海侠随眼望过去,他看见阳律师此刻盯着他的双眸是清澈得可以望见底的。
吴局并没有说话,对阳律师的说法也不置可否,除了一脸的严肃,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由于阳律师是在称赞洪海侠,洪海侠除了很客气地来了句:“哪里,哪里”的场面话,自然也就没法接话。
现场的尴尬继续,阳律师又继续说:“我们一致认为,你属于那种既有政治智慧,也有政治格局的特殊人才,让你带着这样的思考方式混在商场中,成天去同那些【无奸不商】的角色打交道,大家算计过来算计过去的纠缠,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仅仅是屈才的问题,而是让你在憋屈中数着日子挣扎!即便是让你赚得盆满钵满,你也会因为没完成政治抱负而过得很不开心。”
在这个敏感的节点上,这样的场合,听到这样的话,洪海侠的心脏被惊得差点就窜出喉头。
他脑袋里迅速地分析着阳律师说这段话到底是在想证明点什么?但表面上他还得装着什么都没有搞明白的硬撑着。
思考还没有结果,他就听见吴局说:“速乃,你这么着急的就把天聊满干吗?是说完这句话就走呢?还是接下来就没有你说话的机会了呢?你就不能让咱们海侠兄弟坐下来喝口茶以后,再慢慢聊吗?”
洪海侠从吴局长这段很明显的带着愠怒的话中听得出来,阳律师刚才说的话,不但也代表了吴局的意思,搞不好他根本就是鹦鹉学舌地当了次复读机,把刚才吴局与他说的话给转述了出来。
这下子轮到洪海侠胆战心惊了,他心里面升起了一种难以平复的担忧:“作为一个要依靠政策和权力的倾斜,才能获利的商人,让体制内,掌控着能左右自己命运权力的官员,对自己产生这种对政治尤其敏感,或叫着感兴趣的印象,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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