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男儿婆】居然指名道姓地要她来处理,不就等于是不给邵群峰和颜家俊面子?她这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干了吗?”惠丫头心想。
由于今天是洪海侠亲自在这里宴请重要客人,得做到万无一失,不要说酒店的领导班子全在这里候着,连陵江同德投资集团的常年法律顾问阳速乃,此刻都在董事长办公室如临大敌般地预防着,即便是有人公然挑衅来砸店,也是由他出面去理论,充其量也就惊动【范二巡】,绝不可能有突发事件大到会惊动壹号包房的重要客人。
但是,惠丫头既然已经出来了,就算是她明知道自己上了当,被【男儿婆】摆了一道,成了专门来为她抬轿子的配角,她也得给自己这个发小加闺蜜一个面子。
她心想:“【男儿婆】既然让她的心腹煞有介事地来让自己赶紧过去,根据她对【男儿婆】一贯的作法来判断,肯定是有人直接点了自己的名。那我就去看看他们是啥意思,然后见机行事,应付过去再说。”
她跟在那老领班后面,向KTV包房楼层的另一边端头走去。
一路上经过了一大串间间都是满员的已开包房区域,惠丫头还见到了脸熟的客人。
终于,横跨了整个KTV楼层,从设在端头的壹包,来到了另一端头角落上的经理备用包,那老领班敲了一下门,然后扭开门把手,很自觉地站在了靠门的一面,伸手把向内开的门撑开,用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很标准的请进姿势,而他自己的身体刚好被门完全挡住,脸却是朝着他让进门的客人,完全做到了不与房间内的人打照面。
也就是说,服务员用这种站位和姿势送后来的客人进房门,自己绝对没有丝毫地向门内张望,让房间内的人大胆而放心地,做自己认为能让自己尽情释放的动作,不用担心被人窥探。
进得门来,惠丫头见到有两个身着体恤的彪悍中年男人,坐在房间里面正对门口方向的沙发上,【男儿婆】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张独凳上,背对着门口,此刻完全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正在挨训的小学生,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平常一样,扯起粗嗓门大声吆喝,而是轻得像蚊子在发出细细的嗡嗡声一般。
见到惠丫头进来,她也只是抬起头,用乞怜的眼神看着她说:“惠姐,他们是中区公安局的刑侦警察,指名道姓地非要你马上来一趟,否则就要带我走。”
惠丫头有点没搞明白,她又不是在这里上班,今天来这里陪朋友,都是下午才接到洪海侠的电话,这中间除了告诉春妮和囡囡以外,其他除了洪海侠知道,她是谁也没告诉。
洪海侠也不可能会很随便地去告诉其他人。
自己虽然是天擦黑就来到了酒店,也只是遇到了一个相熟的主管,记得自己还特地告诉他说:“小李子,我今天就只是来晃一头就走,你也别告诉你朴经理我来过。”
后来,【大部队】就到了。她们也就一直待在壹包里面,根本就一次都没有出来过,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这两个警察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此刻会在凤凰台的壹包呢?
这中间也就【男儿婆】在大部队刚进包房时来过一趟。以现场负责人的身份陪着一堆兵哥哥打了一圈酒。然后颜总就告诉她说:“你去忙你的,这间房里有我在,你就不用管了。”
再然后,【男儿婆】就离开了,再也没有进来过。
现在好了,不但有人知道了她惠丫头在这里,【男儿婆】还整出了事要被警察带走。而且还点名要她出面来解决,否则就绝不善罢甘休!
惠丫头虽然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到底是什么原因,非要她来打这个照面不可。
同时,惠丫头很自信自己的记忆力。
此刻她可以肯定,这两个人在她的印象中绝对就没有见过,她完全就不认识他们。
但既然【男儿婆】说起来情况这么紧急,她不来也已经来了,那也就没那么多废话,先问清楚了再说,该咋办就咋办咯。
于是惠丫头开口就直接问:“两位大哥,请问朴经理犯了什么事?就在这里解决不了吗?就非得把她带去什么地方吗?”
“嘿嘿,还真赶巧了,你就是惠英子吗?既然你正好在,那我们也就直接找你更合适了。”其中一个彪悍中年男人说。
惠丫头吃了一惊。由于长时间大家都习惯叫他惠丫头或惠经理、惠总,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大名,连她自己都因嫌那大名有点像日本妞,平时很少使用。
现在突然间有不认识的人当众直呼其名而且还是警察,她是真的还有点不太适应。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礼节性地说:“承蒙你们这么看得起我?什么事情,一定要我来替她处理?说来听听,让我也掂量掂量,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量能帮她处理好?”
还是刚才冲着惠丫头说话的中年男人接过了话头,用很严肃的语气说:“是这样的,我们是中区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干警,这是我的证件,你先验证一下。”
边说就边从夹在腋下的一个手包内,拿出了一个印有警徽的公安局专用《工作证》,递给了惠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