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应该搞懂明知道小朴都有危险,那老领班不但不预警,还会把惠丫头也诓过去的原因了吧?”洪海侠说。
“是吗?还有这等事?他不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硬倒下来的道理吗?这一线员工的头可不是小萝卜头,而是部队的连排长啊!这个家俊啊!他不总是习惯性矛盾上交的吗?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他又不告诉我们了呢?”葛戈果很惊讶地说。
“这还不简单吗?他习惯矛盾上交不假,但那是在对待他认为是矛盾的情况下他才上交。而在他自认为能控制解决的范围内,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是矛盾,拖下去要出大麻烦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上交呢?”洪海侠很认真地说。
“哦,对哟,你们还记得上次在工地上夏秋差点丢命吗?家俊为赶工,要了三个外援工人。都已经在工作面上工作一个小时了,他都不下来门卫处办手续,结果被蹲守在门口找机会搞偷袭的屈元强钻了空子,冒名顶替骗过门岗进了工地,这才发生了夏秋被偷袭的事故。
不过这也难怪他,他是有技术知识,缺社会常识,搞技术肯定一流,搞管理他真还得多磨炼。社会上的狡诈奸猾他还得多有适应。”葛戈果还在拐着转替颜家俊开脱。
“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是1+1=2的固定公式。我知道你们都是理工男,有同情心,也有同理心。但现实的残酷,不是用同情心和同理心就能够消除的。
你知道那天来的两个警察,就是冲着【程晓辉枪击案】来复查核实的吧?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给他们带路那老领班,案发当天也在现场。
如果是知道呢?他又看到点是什么?给耍诈地一问。后果又会怎么样?恐怕难以预料吧?”洪海侠明显有点动肝火地说。
葛戈果没再讲话。他知道,换掉颜家俊洪海侠是真的在亡羊补牢,
也正由于洪海侠在接手景阳酒店的经营权以后,除了把餐饮的【花酒】部分强行停掉了以外,其他如夜场和水会的经营【原色调】,还是延续着过去一直名声在外的【灰黄】成分。
这样的经营,免不了要做好有可能出现人为纠纷的准备,自然也就需要寻求一些特殊保护。
在寻求特殊保护的同时,当然又得接受这些有能量提供特殊保护的势力,【按质论价】的提出的一些特殊条件。
同时,对江湖上出现的勒索,也只能在不伤大雅的前提下,得过且过的不予计较。
洪海侠也知道,这样的经营方式,是一把双刃剑,也是一条不归路。一旦沾上,就等于是被黑白两道的【热心人】拿住了【七寸】,重则久而久之就会养虎为患直至任其宰割,轻则也逃不出被长期敲诈勒索的厄运。
过去玩成书的经营貌似红火却没有多少余钱还债,就是因为把经营的方向和重点定在了这个范畴,他也就逃不掉被不断地依附吸血的下场。
也正因为这些如水蛭一般的依附在肌体上的吮吸,必然会造成酒店的额外负重,让酒店的经营数据和气氛表面上看起来很光鲜,但最终实际落到经营者口袋里的利润却很少。
景阳酒店到了玩成书经营的后期,被迫采用恶意增大经营负债的办法,来维持这种形象上的火爆。一面为了拖延景阳酒店经营权被强制执行的时间。
另一方面,还有被黑白两道拿住了【七寸】层层加码的不断盘剥。
只是,随着景阳酒店经营权从玩成书一伙手中,被陵江市高法强制执行给同德公司了以后,不但这些勒索已经远不如过去那么明目张胆,那些过去曾经拿【替玩成书保卫酒店经营权】说事的江湖黑恶势力,也失去了继续赖在酒店进行勒索的筹码。
但混江湖的如若不以掌控夜场和捞偏门过日子,他们就得烧杀抢掠与强大的公安局机关对抗。否则他们就没有办法维持他们已经习惯了的醉生梦死日嫖夜赌。
而这些,对于新接手经营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同德公司来说,肯定会是个不太适应的负担。
可在洪海侠的如意算盘中可没有这一块。这也就是他不想去理会马老大的原因。
他认为,虽然少了区直机关作为【定点接待场所】这张大【支票】,但也随之少了腐败干部抓拿吃嫖和黑恶势力的骚搅勒索。就算没有部队企管局设为【定点接待场所】填补上这一块,【猪羊相抵】也能持平。
景阳酒店在过渡期间,暂时肯定还不能砍掉带【颜色】经营,仅单从表面上看,其经营状况的确不如玩成书时代火爆。但因为少了一大块黑白两道的勒索,实际的营收利润却稳中有升。
当然,自景阳酒店经营权易主,中区党委和政府就已经下发通知,要求区直机关与景阳酒店划清了界线,也就是说,他们把正常的接待也从景阳酒店撤走。
其实,就这一点,洪海侠认为并不是坏事。他反倒认为,这才应该是一个酒店的经营常态。
如果一家酒店,必须倚仗公职人员,长期拿着国家报销的巨额支票来撑场面,绝对会在腐败官员的勒索下出现严重亏损。
凭洪海侠的社会阅历,除了借助创新模式和未知领域再到法律法规不到位的空当,或因消费者想跟风发横财又因不懂而交的学费以外,永远别去打政府和政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