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雪轻轻抬起素手,搭于范恒腕间,那纤细而有力的手指仿佛在触摸着生命的脉络。
她敛眉凝神,全神贯注地把脉,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安静下来,唯有指尖与脉搏的微妙触碰在空气中回荡。
从脉象观之,萧芷雪心中一凛,此男之病至少已缠绵三年之久,病魔如同潜伏的猎手,早已将他紧紧缠绕。
她收回手,神色肃然,“您平素应喜生闷气,此郁结之气滞留胸臆,加之旧疾困扰,致使病情日益加重。”
范恒未曾料到,萧芷雪仅凭脉象,便能洞察如此详尽,甚至触及他内心深处的隐秘。
他微微点头,坦然承认:“正是如此。”
那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
皇上逼迫甚紧,令他尽快击退东楚敌军,却又吝于增派兵马支援。
他身处困境,仅凭万余兵力,要在短期内驱逐十万东楚大军越过关隘,无异于以卵击石。
身为镇平侯,他深知责任重大,却又不能将满腹郁愤迁怒于士卒。
士卒们皆是无辜,他们同样为了家国拼死奋战,他们的信念、热血与汗水,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长此以往,夜深之时,范恒常感胸闷难眠,辗转反侧,那沉重的喘息声在静谧的营帐中格外刺耳。
虽遍请名医,开方无数,却始终未能见效。
更令他焦虑的是,遣世子范琰慕执行机密任务,至今未归。
派出探查之士皆回报,未寻得范琰慕踪迹。无奈之下,范恒亲率十几名暗卫外出搜寻,却不料在此遭遇东楚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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