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琰慕心中五味杂陈,仿佛自己一世的英名即将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那股苦涩如同夏日里的苦丁茶,让他难以咽下。
而一旁的萧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抓过范琰慕的手腕,轻轻放在蒲太医准备好的脉枕上,语带急切:“蒲太医,请务必费心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何不妥?”
范琰慕望着两人焦急的模样,心中已明了,今日这关,怕是逃不过了。
蒲太医轻柔地搭上范琰慕的手腕,那双经验丰富的手仿佛能穿透肌肤,直探病源,而范琰慕则闭上了双眼,心中苦笑,干脆假装昏迷,让这一切早点结束。
萧旺望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不安更甚,仿佛有一千只小鹿在心头乱撞,担忧与疑虑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蒲太医早于一瞥之间洞察秋毫,这位安王世子哪有半分病态,脸色红润有光,哪里像个病患?显然是进补过度的痕迹。
随着两手脉象的诊断结束,蒲太医轻轻抚着花白的胡须,对着皇帝从容道:“皇上勿忧,安王世子身体安康,并无疾病。”
康忠帝眉头微皱,满是疑惑:“那他为何会突然鼻血不止?”
蒲太医含笑道:“皇上有所不知,此乃补药服用过量所致。安王世子正当盛年,体质本就健壮,无需大补,但据老臣所诊,他近日确是补益过度,导致体内阳气炽盛,无处宣泄。”
康忠帝听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至极。
萧旺的脸色更是难堪,自己的女儿正怀有身孕,这小子却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大补特补,这算哪门子的事?是想要纳妾,还是要在外寻欢作乐?
然而在众臣面前,皇帝与国丈都只好按下怒火,各自心中暗下决心,等夜幕低垂,皇宫之外,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
朝堂之上,群臣强忍着笑意,场面一时颇为微妙。
康忠帝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既非重疾,便好。慕儿,你先回去修养,今日就好好休息吧。”
范琰慕心中五味杂陈,行了一个大礼,随即匆匆退出御书房,只留下背后一室压抑的笑声。
待范琰慕离开,皇帝再也忍不住,开怀大笑,朝臣们也随之偷偷窃笑,气氛一时间轻松了不少。
萧旺恍然大悟,女儿恐怕是不愿喝那些补药,才一股脑儿全给了范琰慕,闹了这么一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