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颖从箱子里抓了一锭黄金,扬手一打,正中那个妇人眉心,“咚”的一声,妇人应声而倒,金锭也滚落在床下。
东方颖将箱子盖了起来,上了锁,钥匙扔在了床上昏睡的妇人身上,轻轻说道:
“看你也是个不幸的女人,独处空闺守活寡!这些珠宝首饰就留给你吧,以后好好生活。”
随后走过去拔出湛卢宝剑,用布头沾血留下“杀人者白马红巾”字迹,便飘然跃下小楼,扬长而去。
当然,还有县丞未杀,东方颖并未离开县衙,捉了个衙役询问县丞住处,得知住在大堂后西花厅,于是将衙役打晕,直奔西花厅。
西花厅其实也就是一个独门小院,内有一间正房,四间厢房,此刻正房屋檐下挂着两盏灯笼,房内有两人正在说话,而两边厢房则是寂静无声。
东方颖悄无声息地靠近中间正房窗外,用湛卢剑在窗纱上切了一个小口,往里望去。
只见房中一支粗大的蜡烛高烧,照见房中一张大桌相对坐着两人,一个是面相刻薄的三十来岁妇女,一个是长相干瘦的四十多岁男子。
二人皆是穿着中衣,正满脸堆笑地在桌上一堆大大小小的银票和璀璨夺目的珠宝上把玩着,不住吃吃地咧嘴低笑,窃窃私语。
只听那个刻薄女子笑道:
“官人,还是你有手段,这回征上来的粮米盐茶各项赋税,你都能从中抽出一成,账目上还看不出丝毫端倪……”
“咱们再捞它一年,就再也不用看县太爷的脸色,辞掉这个不入流的破县丞,回老家舒舒服服地过咱们下半辈子……”
那个干瘦男子得意地笑道:
“这点儿雕虫小技,对于老爷我来说,那比吃饭还容易。”
“老爷我花了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才捐来这么一个八品芝麻官,能不卖力收回本钱吗?”
“嘿嘿,算一算这两年早就捞够本了,等咱们凑满了六万两,就可以功成身退,衣锦还乡啦……”
“我的好夫人,你也该过足了钱瘾,快把它们收起来,咱们得加把劲干正事了,不然挣再多的银子,没有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这份家业该留给谁呢?”
那个刻薄女子吃吃浪笑道:
“你个老不正经的,整天就想着这点花活,你都玩命播种十几年啦,也没见老娘肚皮上有点动静,我看你就会放空炮,啥弹药也没有哦……”
干瘦男子不忿道:
“谁说老爷我放空炮的?也许是你这块田不长草呢!前几年就想娶个小妾,你死活不肯,不然说不定老爷我都抱上大胖儿子了……”
东方颖差点没把晚饭吐出来,手掌微微使劲,“咔”的一声轻响,整扇窗户齐根而断,东方颖将窗户随手往里一扔,跃身跳了进去。
那两个男女吓了一跳,张嘴喊道:
“什么人……来……”
东方颖不等他们喊出来,一剑刺出,穿透那个刻薄女子的嘴巴,直透后脑,剑尖拔出,那个女子滑倒在桌子底下。
毫无停顿地改刺为削,将那个干瘦男子喉咙划破,随即一脚踹出,正中胸口,将他踢得倒飞一丈开外,摔进了墙边的床幔之中。
这回问也不用问了,光是从他们的对话中就能得知,必是一对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的污吏恶妻,死有余辜。
而所谓的“八品芝麻官”,也应该就是县丞无疑了。
杀了这两个无耻丑恶的狗男女,东方颖放下湛卢剑,细看了一下桌面上的银票和珠宝首饰,好家伙!
光是银票就有三四万两,那些珠宝首饰估算起来也有个大几千两,东方颖嫌弃这些珠宝可能是那个刻薄女人戴过的,懒得动它。
只是拿起那一堆大大小小面额的银票,想着这回怀里是塞不下了,虽然这个县丞家里的银票比知县少了一小半,但是面额比较杂,几乎有三寸高,比一块砖头还厚。
于是将斗篷解了下来,连同之前怀里塞的银票,一齐放在斗篷之中,包好缠紧了,打成一个包袱,然后绑在背上。
如法炮制,割下那个刻薄妇人一截袖子,沾了鲜血在墙上留下白马红巾的名号,然后又从窗户中跳出,分花拂柳,翻出县衙高墙,隐没在稀稀落落的人流和茫茫街巷之中。
这时候东边的“寅宾门”巡逻的兵丁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偷懒去了,东方颖也不管他,径直走上城墙,一跃而下,快步向河岸走去。
那个摆渡的艄公果然还在河畔等待,他把竹筏用绳子固定在岸边柳树上,正坐在五显庙前面抽着旱烟。
东方颖喊了他一声,艄公见是东方颖回来了,忙起身笑脸相迎,然后解下缆绳,撑稳了竹筏请东方颖上筏。
松溪河在这里算是上游,河面并不宽,不到五十丈的样子,而且水流平缓,所以很快就撑到了对岸。
东方颖见这个艄公为人守信敬业,也不多打听和废话,心里很是满意,当即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艄公手里说道:
“大叔,多谢你热忱地为我效劳,这是小女子一点谢意!如果大叔有一天不想做这份差事了,或许可以转行做点小买卖。”
也不等他说话,飞身跃上河岸,足不点地一路飞奔而去,眨眼不见踪影。
那个艄公握着从未见过的银票,愣在了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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