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舟迎上姜晨曦探究的视线。

她多少是有些市井气在身上的，但又一套‘姜氏’生存之道，

反抗，妥协，反抗，认怂，反抗，逃避，然后……继续反抗。

灵活的阈值，在生存与自尊之间反复横跳。

尊严的欠损相对较多，于是她在虚拟世界粉饰了一个虚假的自己，从网上骗来追捧，端平了这碗水。

她以此找到了精神寄托，

哪怕成了舰娘之后，她也还是沉溺在‘榜一大佬牛逼’的一句句夸赞之中。

缺爱的人，往往显性的渴望关注和重视，但也往往事与愿违。

得到一点点慰藉，就会死心塌地，掏心掏肺……

这一些，陈牧舟在舰娘身上都有实感。

眼看着姜晨曦的探究之色变成了紧张，又惶惶忐忑起来，陈牧舟嘿嘿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

舰娘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死鱼眼一垮，眼眶泛红，“我就说，不能给你看……我的人生就是个笑话。”

“切~~”

陈牧舟无语的摊了摊手，这才反唇驳诘道，“晨曦啊，你这算哪门子差劲？少吹牛皮好吧！”

“？”

姜晨曦愕然。

“跟我比起来，你这远远不够格啊。”

陈牧舟哼哼两声，得意的指了指脑门，“来，打开元解析，舰长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差劲！我最喜欢摧毁别人的三观了，你这种温室里的乖乖女正合适……”

“我……温室里的乖乖女？……”

姜晨曦回忆着自己的人生，眸光满是迷糊，这个评价八竿子跟她打不着关系。

让她没想到的是，陈牧舟竟真的皱眉回忆起来，只是他表情时而阴恻恻坏笑，时而露出一副了吃了屎一般的神情，直看得她毛骨悚然。

“愣着干啥呀，晨曦？”

陈牧舟朝着姜晨曦凑了凑，“我准备好了，所有记忆为你开启！快点开始吧，舰长让你开个大眼！”

“……”

姜晨曦傻了，她是有些意动，想看看眼前人的生平，但一丝意动刚冒头，就被她的某种‘防御式’的本能给掐断了。

身为跳跳时，一失足跳到小公主身上的记忆开始攻击她，她……突然不敢冒这个险。

“晨曦，快呀！”

陈牧舟急切的催促着，大脑袋凑向姜晨曦面门，“快呀，让我们礼尚往来，这很公平！”

“呃……”

姜晨曦咬了下唇，双手渐渐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