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有些晃神,他没想到自己曲折的人生竟然是诞生于一场乌龙。
他不禁生出了一个念头;如果他的父亲不是血肉的信徒,会不会自己即便是降生在“塔”,也会拥有一位爱他的母亲?
屠夫对于那位从未见过面的血肉信徒父亲生出了一种怨恨的情绪。
但是屠夫深知,从来都没有这个如果,一切都已成定局。
可还有一个疑问萦绕在屠夫的心中,他也如实询问出了口:“那为什么那场灾难中我和她会存活下来?”
那个熟悉的词汇现在在赵渊的嘴里变得生涩,他甚至无法坦然的说出来,只能用一个“她”来指代那个人。
“因为祂可以放过了你们。”老人说的坦然,就像是当时她也在现场一样。
“为什么?”疑问句成为了赵渊今日说的最多的语句。
“因为祂想培养一位血肉的生死大敌,让别人替祂杀死那个祂所杀不死的丈夫。”老人如是说道。
“你的母亲则是灵性之母推动你前行的推手,祂深知人类的劣根性,也很清楚一位为了抱负和事业的研究员母亲会对自己的异种儿子做些什么,所以祂放过了她,只为了培养出一个对于亲情绝望的杀戮机器。”
屠夫忍不住的发笑,总是沉默的面容上竟然在此刻浮现出和某位乐师如出一辙的疯狂。
人生是一场荒诞的喜剧,而他的人生更加荒诞,一切残忍的巧合构筑了他的降生,肉体和心灵的痛苦推动着他的成长,如今的他即便是站到了世界的顶端又如何?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那无形的大手推动下所打造的成就。
他就像是坐在龙椅上的娃娃,麻木的接受着别人为他戴上的冠冕,他的一言一行都逃脱不过那些存在的掌控。
他的人生是一场以绝望为主基调用来逗别人开心的木偶戏。
围绕着赵渊的老人们沉默的看着情绪激动的赵渊,他们没有一人说话,因为没必要,此刻所有的情绪都需要情绪的产生者自己去消化,没有人能去帮助他,哪怕是神。
“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赵渊哑着嗓子对前方眼中毫无波澜的老人说。
“因为我晋升十环炼金术士研究的课题正是「预言」和「占卜」。”芭芭雅嘎这样对赵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