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呀,也别做这恶人了。”
三大妈拿着毛巾擦了擦手,好言安慰了起来。
“你懂个屁!”
三大爷阎富贵放下茶缸,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老大到现在说不来媳妇。
不就是因为咱家房子小,没地方住吗?
我一个月37块5的工资。
养活这一大家子,我容易吗我?
不想办法从外面扣点便宜。
怎么给解成弄房子。
再说了,解成下面还有解放。
眼瞅着也要毕业了。
那解旷也是眼巴前儿的大了。
咱们手里就这么点钱。
不精打细算,这日子过还是不不过了?”
说完,举起杯子,还想喝水。
却发现杯子里的凉白开,早就喝完了。
“那你说咋办?”
三大妈也是一脸愁容。
赶紧提起地上的茶壶,给白瓷缸填了水。
“还能咋办,明天再说吧。”
三大爷端起茶缸,吹了吹,润润嘴皮子。
想来想去,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等明天了。
却没看到,隔壁屋里的阎解放。
眼里的光,是越来越暗。
城里但凡条件好的姑娘,哪个不挑?
且不说阎家房子小。
重要的是,到现在,都19岁了。
阎解成还没有个正式的工作。
一分钱不赚,还要吃家里的喝家里的。
哪有正经条件好的姑娘能瞧得上他。
相亲都几次了。
哪次姑娘不是高兴的来,败兴的去。
再后来,连说媒的都不怎么愿意进门了。
阎解成自己也急。
可急又解决不了办法。
现在别说公家饭了。
国营的饭都不好吃。
单说这轧钢厂。
一年也就招一次工。
数量还有限。
但这四九城里待业的青年多了去了。
有学历高的,中专毕业。
有条件好的,家里有钱。
有人脉的,能使上劲。
都是国营优先招的。
怎么轮到他阎解成。
啥啥都没有呢?
再差点,还有集体饭。
可阎富贵,却都拉不下那张老脸。
还抱着老一代的传统文人思想。
瞧不上这个的,瞧不上那个的。
别说饭店了,连正经的公司,都不愿意让阎解成去。
一年拖一年的,阎解成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真要说优点。
长得看着精神,勉强算一个。
但这年头,长相又不能当饭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