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长的俊秀,态度又温和,极易给人好感,他问了几个问题,老伯倒未为难,能答的都给答了。

谢怀谦谢过老伯,这才回到休息的树下,在舒婉边上坐下。

舒婉看他,“你还是介意自己的霉运?”

没想到谢怀谦摇头,坦然的看着舒婉道,“我不介意但不代表别人不介意,老伯虽不知此事,但我还是注意些比较好。倘若真因我遭受无妄之灾,不管是不是我的问题,都不好。”

看着他真诚的样子,舒婉突然恶劣的笑了,“既如此,你便不该进城,该隐居山林,如此便不会妨碍他人。否则一旦入城,城内人流众多,说不得便有磕磕碰碰,那些更是陌生人,若因你倒霉,那不也是无妄之灾?谢公子心怀万物,怎忍心看着他人因自己受灾难。待到了前面县里,你直接绕城而过算了。”

舒婉的话每多说一句,谢怀谦的脸上便红上一分。

他分辨的清楚,舒婉就是故意嘲讽他。

谢怀谦惭愧,“的确是我想的太多了。”

舒婉笑了笑,没再言语。

等重新上路,再需要问路时,谢怀谦不再隔着老远的距离,该什么样的距离便什么样的距离。

谢怀谦的变化宁氏瞧在眼里,儿子这些年受的委屈,她这个当娘的自然清楚,如今儿子肯迈出这一步实属难得。

而之所以有这变化,全是舒婉来的。

至少从舒婉进入谢家,谢家似乎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很快到了前头村子,还未进村便有人跑回去喊人。

不多时便有一老者带着六七个青壮年拦住去路,又客客气气的询问来意。

谢怀谦上前施了一礼,温和道,“老伯,我等为长水县人,路过此地想补充点井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长水县遭灾,在上头官员那儿或许清楚,但像这些村里,却是没听说过。

老者瞧着一行人虽然狼狈,却也不像歹人,稍微一犹豫便应了他们的请求。

当然,按照舒婉提前说的,车子就停在村口并不进去,留下谢怀谦与狄广平看守,舒婉则与狄荣以及谢怀慎提了自家水桶前去水井那儿打水。

井水就在村子偏西的位置,离着村口倒是不远,舒婉一次提上两桶,回来倒入两个木桶和一应锅中,这才往木盆里倒了些,让宁氏和谢怀谦先草草洗漱,这才又跑了两趟。

这边才打完水,那边突然有个后生匆匆跑来,“村长,县衙来人说,不日会有一批长水县逃荒流民路过,要我们多注意加强防范。”

话音一落,村长等人目光落在舒婉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