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多,舒桂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当机立断,给一双儿女使个眼色,上前拖拽着苗凤娇就往城内走去。
徐宁村村长一家也在愤愤不平的怒骂舒桂山一家卖女儿的事儿。众人听的更是连连摇头。
徐宁村村长叹息一声道,“就因为我与老婆子当初劝了两句,就被他们一家人记恨上了。可此事本就是他们一家的过错,都说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这话一点都不假,当初那孩子的外祖一家于他们还有恩呢,结果……”
他停顿了一下,潸然泪下,“结果他竟然见钱眼开,为了一个金镯子将原配妻子所生的唯一女儿给卖了。可怜那孩子在那家里当牛做马那么多年,最后却抵不过一个金镯子。”
过路行人原本听个热闹,没料到竟能听到这样的热闹。
有人听过也就过了,却也有人听见金镯子的时候动了心思。
“不过也难怪,那么大一个金镯子呢。”村长婆娘用手比划了一下,夸张道,“估摸着得有二两了。”
众人吸了口气。
几个年轻男子听着,对视一眼,飞快的朝着舒家人离开的方向去了。
徐宁村村长只瞥了一眼,又垂下头来,唉声叹气的吆喝着家人收拾东西继续赶路了。
县城机会是多,但人员也复杂。
有钱是好事,但能守得住钱那才是本事。
若是本地人有依仗还好,若是身份明确的流民……
徐宁村村长浑浊的眼中浮出一丝冷意,即便是死了也照样没人管。
昨日麦地里死去的那个半大青年不就如此,除了青年的母亲,谁还为那青年鸣不平?
“追去吧。看你是不是能守得住。卖一个闺女一个镯子,镯子没了不也有第二个闺女吗。”
村长嘀嘀咕咕的,一家人收拾了破衣烂衫离开了。
就他们如今的情形,当地人避之不及,根本不会靠近。
舒婉一行人一大早趁着气温不高,连续走了四十里路,太阳正当午时才停下。
虽然有了骡车节省了力气,但骡子负重大,也需要休息吃草。
谢怀谦去附近薅了一些骡子能吃的草回来,谢怀慎又从袋子里摸出一把豆子,掺上一点点盐,放到一个盆里让骡子吃了。
趁着休息的空档,宁氏便拧开水囊让舒婉喝了一些,才道,“只能等会儿在做饭了,柴火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