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两个搞什么呢?到底走不走?不走把门给我关上别他妈浪费我时间!”
司机在这时候插了一句嘴。
“师傅,你先走。”
闻东拉我后退,我用最后的力气抓住车门,在他脚上踩了一脚。他吃痛松了一些力。
“师傅,稍等,我要走!”
我再警告他,厉声道:“我最后说一次,松手!闻东,你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邹侠,你是不是忘了谁大晚上突然跑出去?刚刚又是谁从姓雷的办公室出来?你现在还威胁我,邹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我对你不好吗?”
“两码事,松手!我真的很急,我很急,你听得懂吗?”
“那我呢?我算什么?”
那双眸带水光、泛红。语气又不甘,还夹着不少可怜状。这几乎一下子就刺痛了我的心。可我现在没办法在这儿和他细细诉说,我必须在最快的时间赶回去。
我于是强装镇定,忽略掉他迫人的目光,心如刀绞般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甩屁股坐进车里。
关车门时闻东挡了一下,那一下像是要了我的命。我痛得快呼吸不上来。他不言,只一个劲儿凝视我,似乎要用目光把我逼退。
我最后咬牙将他的手推开。
车子顺利开走,闻东大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邹侠,回来!”
最后我看他颓废而茫然地往前跟了几步,最后手往后负气狠狠一甩,连带着他整个身子都跟着转扭了一下。
我双手指甲差点嵌入掌心的血肉中。留下深深抹不去的印记,可我却似乎感觉不到一点儿疼。堵在喉咙的哽咽仿佛要把我噎死。
眼里憋着的泪终究夺眶而出。
我扭头避开司机高热的目光,用衣袖擦泪。擦完新的又流出来。司机提醒我后座有纸巾。
我抽了两张,还不够,又抽了两张拽在手里。
司机没说什么,这一路上多半都是我自己在缓和情绪。终于到了肿瘤医院,我付过钱便匆匆下车,奔向来返于老家和贵阳的私家车位置。
司机说还差一个人,再等等发车。
“师傅,我给两人的钱,你现在就走。我有急事要去医院,麻烦你快点!”
“别急,我现在就开走。别着急。在哪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