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看到他,就觉得不对劲。后来你又迟迟不来病房。”
后面的话他没说,我们两人都明白。
我就照实和他说了。
“当时就在这儿。”我说:“就这一片地方,我不想让你和阿姨担心,所以没呼救。当然我也觉得没必要,现在他们很慌,病急乱投医。如果我们再中了他们的圈套,那你之前所有的坚持都白费了。”
我把手放在他脸上去。
他也像我刚刚贴着他掌心一样,用他的脸贴着我的手。
跟个小孩一样。
我轻轻用大拇指摩擦着他脸部肌肤。
说:“闻东,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坚持自己的原则。虽然我不懂你那一套学术,也不懂什么计算机。但我相信你的选择,我也支持你的选择。我知道你肯定有你想干的事儿,有你想坚持的。这一路走来并不轻松,从小到大,阿姨的付出也不少。她的艰辛目的也是让你活得像自己。
我们不要辜负这一路上你们走的路。好吧?”
他在我掌心点头。
大拇指指尖轻轻拂过我唇角出血的地方。
我下意识一颤。
“这里是怎么弄的?他欺负你了?”
我赶忙抓住他的手,就那么贴在受伤的那个位置。
“当时你在门外,他就想让我出声,让你误会。我自己咬的。”
他眉毛深深的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旋即喊了一声“傻子”后,重重亲了上来。
其实我有点抵触。
因为向峰发了疯狗啃一样的模样还在我脑海中放映着。如同梦魇。
可我又不能把他推开。现在推开他等同于自我摊牌。然而我也是贪恋他的,贪恋他的正直无畏,贪恋他的真诚专一,贪恋他给我的独一份安全感。
我一点一点逼迫自己,有一道声音在心里告诉自己:邹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向峰那个妖怪,这是闻东,你最爱的那个男人。
你怎么能推开他呢?
你这么爱他,爱得无可自拔,爱的不惜丢下自己所有的圆滑和世故,爱到重新显露曾经那个笨拙而又真诚的自己。
他就是你一路跌跌撞撞最想要找的人,也是你曾经丢失的那个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