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母妃。”耶律澈接过帕子,正准备擦脸,蓦地一愣。

不仅是他,连那边狩猎中的西漠王也转过头来。

“什么声音?”三王妃皱眉。

只听一曲悠扬的腔调从后方随着草原风沙传来。

这声音像是竖笛,但竖笛那是北魏的东西,草原上怎会有?细听也觉得不像笛音,但当真是悠扬婉转,吹到了人心里。

十里外的大军营地里,也有人也听到了。

耶律央刚回来便亲自处死了几个昨夜暴露他行踪的内奸,周身衣袍和那俊美又充斥野性的侧脸上沾满鲜血。

他刚掀帘,那如悠扬曲调如泉水潺潺,冲破西漠北风,穿过风沙烟尘,悄然落入他耳畔。

耶律央掀帘动作一顿,回头看去营地喊杀声外的行宫方向,素来阴暗冷血的眼底,仿佛被萤火点亮,溢出缱绻荧光。

他抬起指尖抹了一把方才处置奸细时嘴角旁被溅到残留的血迹,蓦地想起那夜在妓营,那个女人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故意咬破她嘴角后,那抹在营帐里漾开的腥甜。

今日这血是臭的,唯有那日的才令人流连忘返。

他喉头上下滚动,莫名觉得心头有点痒。

这时哈都挠着头走来:“咦,这什么声音?从来没在草原上听过啊,好像是北魏那边的调子,七王,要不要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