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走上前,禀报道:“陛下,老奴将林云带来了。”
林云低着脑袋走上前,冲坐在御案后的至德帝叩拜道:“卑职林云拜见陛下。”
至德帝抬头瞅了林云一眼,笑道:“起来吧,我这还有几个字,你稍等片刻。”
“是。”
林云站起身,走到戴权旁边,心里暗道:“陛下今儿怎么对我这么客气,这好像不太正常呀。”
至德帝批完一本奏折,便搁下手里的朱笔,戴权赶紧从内侍手里接过茶盅,上前递到至德帝手里。
至德帝接过茶盅,喝了两口茶后,方才冲林云笑道:“朕听说你去江南,做了好几件大事。”
林云闻言在心里暗自寻思:“陛下这话是何意?是怪我插手盐课,还是在称赞我推广人力车得力,又或者是知道了我在花魁大赛上坑了甄应嘉的内幕。”
还没等林云理出个头绪,至德帝又道:“你能身先士卒,带人攻破绿柳山庄,朕心甚慰。”
林云忙道:“都是托陛下的洪福,卑职才侥幸得手。”
至德帝闻言不满地道:“是你的功劳就不必推辞,你还年轻,不必学朝臣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陛下教训的是。”
至德帝接着问道:“你那个人力车推广得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人力车虽然在码头上推广开来,可认同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数旅客还是更愿意坐传统的轿子和马车。”
至德帝点头道:“新事物总要有个接受的过程,只要有人认可,就是进步。”
“陛下说的是。”
至德帝又喝了一口茶,道:“朕听说你在江南的花魁大赛上大出风头,这是怎么回事?”
“呃,”
林云心道:“果然是在这等着我呢,戴权你个狗太监,拿了我的银子,还给我上眼药,真不是东西。”
“回禀陛下,卑职初到金陵,听说那边在举办花魁大赛,觉得很好奇,便赶去凑个热闹。”
至德帝似笑非笑地问道:“就这些?”
林云忙道:“后来卑职看到花魁大赛上有人在赌彩,就起了玩闹的心思,在花魁人选上动了手脚,赚了一点银子。”
至德帝故作惊讶地道:“哦,你赚了多少银子?”
“卑职赚了十余万两银子,愿捐献给朝庭,充作~”
他的话还没说完,至德帝便腾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瞅着他道:“你说赚了多少银子?”
林云心虚地道:“卑职赚了十三万两银子。”
“该死!”
林云被天子的话吓了一跳,他刚想认错,就听见至德帝又道:“朕不是说你,朕是说那些盐商该死。”
顿了顿,至德帝接着道:“朝庭要派兵出征西北,耗费巨大,你一个小孩子,要那么多银子也没用,就捐献十万两吧。”
“卑职尊命。”
至德帝重新坐下来,问道:“对西北的战事,你可有建议?”
林云略一思索,便道:“陛下既然决定出兵,那就应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千万不能打到一半,又去同蒙古人和谈。”
至德帝皱眉道:“朕何尝不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可就怕蒙古人避而不战,咱们拖不起呀。”
林云很想劝说天子换掉王子腾,派轩王爷领兵出征,可他心里也明白,这话决不能说。轩王爷是陛下的定海神针,他如果离开,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至德帝突然问道:“你想不想从军?去西北为国效力。”
林云闻言心里一惊,他忙道:“卑职小打小闹的还凑合,真要是上了战场,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