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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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梦坡斋,贾琏立刻冲长随兴儿、昭儿吩咐道:“赶紧将我写的退脏告示在两边府里张贴出去。”
“是。”
张帖退脏告示是林云为贾琏出的主意,两府的管家都是背后有靠山的家生奴才,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借助林云查处赖升的余威,逼迫他们主动退脏。
林云算准了政老爷不会插手这事,便让贾琏先来找他汇报,果不其然,贾政怕担责任,便将这事推给贾琏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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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脏告示一贴出来,立刻在两府引起震动。
贾琏在告示里特别注明,凡是三日内不肯退脏者,就将其交给东城兵马司衙门处置。
林云如今在两府的主子奴才中那可是凶名远播,谁都怕落在他手里,落个赖升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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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夫人的干预下,周瑞只被打了三十板子,并没有撵出府去,周瑞家的连板子都没挨,直接逃过一劫。
原以为这事就算过了,可贾琏现在又贴出个退脏告示,顿时将周瑞夫妇吓得不轻。
做为政老爷的心腹长随,周瑞是赖家兄弟贿赂的主要目标,收了八干多两银子,他们的女婿冷子兴也在采买中克扣了三干多两银子。这要是被赖升检举出来,他们夫妇二人就是罪上加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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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趁着王熙凤用膳的空隙,周瑞家的独自来到凤姐院。
在小丫鬟的引领下走进屋内,就见王熙凤独自坐在小炕桌后用膳,旁边站着东府的小蓉大爷。
看到周瑞家的进来,贾蓉识趣地向王熙凤提出告辞。
王熙凤叫来丰儿,让她代替自己送客。
等贾蓉走后,周瑞家的走上前,冲王熙凤笑道:“二奶奶正用膳呢?”
王熙凤停下筷子,冲周瑞家的笑道:“周嫂子,你是来帮你家那口子求情的吧?”
周瑞家的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放在餐桌上,陪笑道:“我们当家的在建造造省亲别墅工程上确实收了一点跑腿费,这事原是无碍的,可上次那事让太太作难,奴婢不想再让太太烦神,还请二奶奶在二爷面前讨个人情,替我们当家的了结此事。”
王熙凤:“周嫂子,若是別的事,我肯定帮你,可这事我也插不上手呀,别说是我,就连我们二爷也只是奉命办事。”
周瑞家的疑惑地道:“奉命?二爷奉谁的命?”
“就是东城兵马司那位。”
“怎么是他?他不是和咱们府里断绝来往了吗?”
王熙凤苦着脸道:“断是断了,可那位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他见府里的管事上下齐手,合起来欺骗老太太,哪能忍下这口气。他对我们二爷说了,在省亲别墅上贪污的银两必须如数吐出来,谁不交,他就请谁去东城兵马司做客。”
周瑞家的闻言只觉得头晕目眩,真要让林云将周瑞和冷子兴抓去东城兵马司,那就别想脱身了。
王熙凤又道:“周嫂子,我劝你回去告诉周大哥,让他趁早向那位服个软,如果惹毛了他,真不知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周瑞家的:“二奶奶,听说二爷手里有个账本,您可知晓我们当家的拿了多少辛苦费?”
“这我就不知晓了,二爷对我也保密着呢。不过,我听说你们家的女婿也在名单上。”
周瑞家的闻言心里一突,连冷子兴都上了名单,可见赖升是全交代了,她在心里暗骂:“这个该死的家伙,他咋就这么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