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协商,宝玉和宁芷郡主的大婚日期定在腊月初十,这是太后娘娘选定的节日。
喜期定下来之后,荣国府从上到下都忙碌起来。
作为管事媳妇,王熙凤比所有人都忙,她既要筹备大婚的事务,又要接待前来贺喜的宾客,还有筹备春节的年礼。
相比于王熙凤的忙碌,琏二爷就要轻松多了,他向林云学了不少治家的方法,就是将府里的杂事都分派出去,自己只抓管事说话。
…
宝玉婚期将至,最高兴的要数王夫人。
近年来,她对娘家侄女兼侄媳妇王熙凤越来越不满,可无奈身边没有可替代的人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熙凤在面前蹦哒。
现在新儿媳要进门了,她终于可以夺走王熙凤的管家权,名正言顺地交给郡主来掌管。
当然,这里面还有个难题,那就是府里的开支越来越大,光是每个月的月钱就要几干两银子,再加上人情往费,各种支出,没有一万两银子都挡不住。
这笔数目庞大的支出,自然不能留给新进门的郡主,必须设法搞银子才行。
最终,周瑞家的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让她的女婿冷子兴前往江南做盐引买卖。
王夫人对盐引是什么一无所知。不过,卖盐能挣大钱,这点基本常识她还是有的。
将冷子兴派去江南后,王夫人便眼巴巴地等着对方的消息,希望对方能早点赚到银子,好解决她缺钱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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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荣国府内特别的热闹,因为南安太妃进京了。
南安郡王是贾家故交,老太妃进京头一天,就来府里拜访,还要留下来吃酒席。
贾母自然是热情地招待,将女儿贾敏,保龄候夫人杨氏,还有薛姨妈都请来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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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庆堂,花厅内。
酒宴过后,众人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喝茶。
南安太妃和贾母坐在上首,几个晚辈坐在下首相陪,王熙凤、李纨和鸳鸯则在一旁服侍。
南安太妃喝了一口热茶,冲贾敏笑道:“我在进京的路上,恰好遇到吕宋王,听说王爷要去广州?”
贾敏微笑道:“云儿的媳妇刚诞下个哥儿,他急着赶过去陪伴。”
南安太妃:“王爷真是个心细的,敏儿你好福气呀。”
“老太妃谬赞了,你可不知晓,我家云儿就是个惹祸精,这不,前些日子他还在朝堂上殴打官员,将他叔父给气坏了。”
“哦,竟有此事?”
贾母在一旁笑道:“有御史弹劾王爷不该运粮去江南赈灾,还说他是在收买人心。王爷毕竟年轻,哪受得了这个,气得当场就动了手。”
南安太妃叹息道:“咱们这些外地番王,确实不好办呀,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弹劾有异心。吕宋王是海外番王,日子还好过点,我们的日子才叫难熬呢。”
贾母忙端起茶杯道:“老太妃远道而来,咱们说点开心的,这些大事就让他们爷们头疼去。”
“老姐姐说的是,儿孙自有儿孙福,还是随他们去吧。”
顿了顿,南安太妃又道:“听说宝玉和郡主的婚期将近,不知选在哪一天。”
王夫人:“就在腊月初十,老太妃若是能在京城多待些日子,还请赏光来喝杯喜酒。”
南安太妃微笑道:“令郎的喜酒,我自然不会错过。”
“多谢老太妃。”
王夫人心里暗喜,老太妃为了等宝玉的婚期肯留下来,这说明太后娘娘的威信越来越高了。
南安太妃又冲贾敏笑道:“听说玉丫头也许了人,不知她的婚期有没有定下来?”
贾敏苦笑道:“老太妃有所不知,先帝将我们玉儿指给忠顺王爷家的庶子宁玥,那孩子和云儿脾气相投,关系极好,这原本是很般配的一桩姻缘,只是那个孩子对取正妻有抵触情绪,我和老爷正为这事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