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交流得不长。
很快没了声音。
郭启林却坐在旁边露出有趣笑容,看来事情要撞了。
他既然要帮张鹤仑剧场,开业当天不去不可能,甚至大概率会叫上自己师父一起,给足了面子,给足了彩头。
可按理来说郭启林也琢磨着要去的,师兄弟的场子,并且附近城市同样有他们的选址,早答应联合一起。
不去开业庆祝露面说不过去。
真去的话,那场面好玩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郭启林并没有觉得烦恼,可能在剧场上他们还不如德芸社,但单论个人知名度。
他早已经不下于郭得刚。
歌曲、电影、投资、导演哪一样不让他在圈子当中闯出了名堂。
如果这一次还能靠着电影获得一些奖项,恐怕电影圈的名气更大。
“师父,您听见了吗?这样下去,咱们可能会跟德芸社撞上。”郭启林心里不担心,却还是要聊聊,于是伸手拉着师父胳膊,摇了摇,摇了三下,压根没一点反应。
彻彻底底睡死。
他表情一苦,看来师父刚才都不知道接的是谁的电话,完全凭借本能搭音。
只能乖乖送他回酒店。
送回酒店不容易。
三四个人给搭着回屋的,身体不知道多重,论这种程度,还是汾河湾那天。
是孟鹤糖以及师兄弟从车里搭到后台的。
今天算是重现。
而等到第二天,于迁在八九点钟醒了。
醒来除了有点不舒服外,其他还好,也有点食欲。
“师父,昨天你还记得电话吗?”
“什么电话?”
“得,您果然忘了。”
郭启林无奈把事情一说,一说出来于迁的表情不对劲了。
这个不对劲让当徒弟的纳闷。
事情不算大啊。
“师父,您怎么了?”
于迁原本在房间里吃着早饭,顿时不吃了,放下筷子,瞧一眼徒弟。
“你们开业是同一天吧?我们要一去,岂不是抢了你们小剧场的风头?
最近燕京小剧场那边也是,我听小栾说了。
德芸社让几个队的队长都卖一定的力气,显然因为你要举办分社重视起来了,往后时间一长,说不定真要按同行那样来打压你,论底蕴德芸社是很高的。
整个华夏认识的老先生、老相声前辈,非常之多。”
郭启林还以为师父担心什么,担心同行之间隐藏的商战?
缓缓开口。
“没事,反正那边只是一个分社,再说你认为你徒弟我的人气不如您和他加在一起的?”
“……”
这话要放在以前,郭启林绝对说不出来,现在说出来,绝对是自信到了一定程度。
可当师父的纳闷了。
就算徒弟厉害。
他却不认为在相声方面,能超过他们两个人去,就算去请他师爷同样如此。
相声界论观众受欢迎度。
他和郭得刚当仁不让,哪怕老先生都比不了一点。
“行吧,既然你有信心,那我不瞎操心了。”
“嗯,您吃着,我回屋收拾东西。”
于迁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吃的时候顺便看一眼出去的徒弟。
自从他退社后,一直觉得徒弟成长不少。
以前不少担心,甚至还想赶着去担心,到如今一点担心不了了,孩子自己便能应对。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倒有一些空虚。
好像总觉得派不上用场了。
可能自己真的老了。
不客气的来说,想到这点,他有点想退休了。
不想说相声,只想跟家里带带禾禾,如果有朋友邀请便跟着拍点话剧电视剧什么的,徒弟这边要用到自己,自己同样能跟着拍电影。
这才是他最向往的生活。
尤其是禾禾,禾禾一出生,退休的想法愈演愈烈。
奈何不知道怎么同搭档开口。
只能等鹤仑剧场开业以及纲丝节过去,再跟他聊聊了。
禾禾对郭得刚有改变,对他同样如此。
谁不希望享受天伦之乐。
在他心里,大林本就是他的孩子,不管退社不退社都是。
“师父,说好了回去吃烤全羊。”
正想着,于迁冷不丁被杀个回马枪的徒弟吓一跳,随后露出笑容,“知道了,就惦记我那点羊,还是朋友送的。全被你和姑娘霍霍了。”
“不止呢,等禾禾长大,就您养的肉食动物,没一只跑得了。”
“那我也心甘情愿,我巴不得她吃好。”
提到禾禾,于迁心气十足,骄傲自得。
“我走了,下午咱们逛街买礼物去。”
“赶快走吧,吃点东西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