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穗宁又不认识赵无名,而赵无名自打被盛景修带回来之后,别说是出去见人了,就是那个方寸大的院子都不怎么出来的,饶是姜鸢梨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上也没有见过他一面,徐穗宁就更不可能认识了。
此番前来,八成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这赵无名可以救盛裕成的说法,才跑到了这里来求人。
姜鸢梨到院子前,老远便见到了徐穗宁在哪里跪着。
不过是短短几日没见,她看着竟然憔悴了许多,人也瘦了一圈,原本白嫩的皮肤此时有些微黄,看着也黯淡无光。圆润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灵气,因为受了缘故,在那上巴掌大的小脸上显得有些过分的凸出。
她跪在那里,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蓝色锦衣,外头罩了一个灰色披风。这天虽然见了太阳,可到底还是数九寒天,本就冷的厉害,再加上她身上那蓝色,看着也叫人觉不到什么暖意,是以瞧着就更冷了。
姜鸢梨走过去,见她嘴唇泛白,手上都有些紫了。她蹲下来伸手去碰,跟握冰块似的,碰了一下就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怎么这么冷!你是不想活了吗!”姜鸢梨赶忙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徐穗宁缓缓回头,看了姜鸢梨一眼,像是要说话,只是那嘴唇怕是被冻上了,动了好几下,也没有发出一个声儿来。
“你个糊涂孩子,起来,跟我回去!”
姜鸢梨抱着她想要把人带起来带走,可却是怎么也抱不动,可见是她吃着力的。
姜鸢梨气急了,朝外喊道,“来人!”
下一秒,姜鸢梨的裙摆被人给拽住了。
徐穗宁拽着她,眼中又见了泪花,只一个劲儿的摇头,满眼的哀求。
姜鸢梨回头骂道,“你是怎么伺候你家姑娘的?这样的天,就叫她这么跑出来?!若是冻出个好歹来,你回去怎么跟你家老爷交代?!”
那婢女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这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说道,“姜姑娘,你劝劝姑娘吧。老爷不叫姑娘出来,姑娘便绝食不肯吃饭,大公子叫人来撬开姑娘的嘴强行往里灌食物,可姑娘也吃不了多少,回头就用手指抠着嗓子眼催吐,生生把吃进去的又吐出来了。”
“眼瞧着要活活饿死,老爷说,就是这么饿死了也不能叫出来,坏了徐家门风。大公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放了姑娘出来,说……”
“说什么?”姜鸢梨问。
“说我们家姑娘要是执意要走,便走。可要是走出去了,就别再回来。未来前程究竟如何,自己奔去,与徐家再无半点瓜葛。”
那婢女说着,两行清泪扑簌簌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