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问，“这家房地产公司大气，几十栋楼房同一时间封顶，销售情况怎么样？”

“大概有三分之一到一半房屋是解困房。算给政府代建。建筑费用抵土地出让金。老百姓按积分购买解困房，不用支付地价费用，只需要支付建筑成本。解困房物业费比商品房物业费低一半。”孙临知道甚详。他研究过，几方都能获利。

“还能这么操作。厉害。”夏完淳开眼界。

“办法总比困难多。总要解决老百姓住房需求。”万事全凭一点心。

孙临的朋友出来相迎。夏完淳看出来有点官气，不是普通商人，可以算正正当当的官商。“以前是市重点办副处级干部。”

孙临的朋友很热情，知无不言。两家房地产公司不在同一个圈层，没有竞争关系。售楼处很不正规，随便找一间样板房当售楼处，挂的牌子官气十足。但施工却很规范。“他们很重视楼房质量，准备申报鲁班奖。”

按鲁班奖评选标准，应该没问题。

夏完淳看到一位二十多岁俄罗斯女子坐在环廊，百无聊赖。正奇怪怎么会有落单外国女子？孙临的朋友解释说，许是看房的人带过来的。

那位俄罗斯女子似乎不会汉语。没多一会儿，一位男人走过去说了什么，那位俄罗斯女子很自然挎着男子臂膀。

“来看房的？”

售楼人员看到领导在此，走过来打招呼，“隔壁市的人，在东北做水暖建材生意，找一位俄罗斯女朋友，不敢带回家，就在这里买套房子。”

“你们不要笑，来买房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人。刚才一位老大爷用化肥的编织袋装五十万元一次性买了一套房。这位老大爷不舍得打车，坐快三个小时公交车过来的。我都替他揪一把汗，要是被抢，老大爷可追不上。”

夏完淳难得放松，快快乐乐返京。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洪云来电话，外资啤酒厂开始进攻清泉啤酒厂的势力范围。之前，夏完淳有交代过，外派啤酒厂来设立办事处，一定不能等闲视之。

夏完淳只好告诉钱秦篆，他得先去清泉啤酒厂一趟。

外资啤酒厂先进入商超，接着开始挖清泉啤酒厂的经销商。他们情报收集很到位，清泉啤酒厂前十名经销商全被挖走。

外资啤酒厂使用手段简单粗暴，花钱买。外资啤酒厂直接给每家经销商十万、二十万，只有一个要求不能经销清泉啤酒厂的啤酒。

外资啤酒厂低价倾销。清泉啤酒厂优势在鲜啤，外资啤酒厂没有在本市建啤酒厂，没有鲜啤出售。但灌装啤酒便宜，只有鲜啤一半的价格，还有各种别出心裁的促销优惠。

清泉啤酒厂的鲜啤销量跌一半以上，盈亏平衡点被打破。清泉啤酒厂重新陷入亏损的境地，幸好之前清泉啤酒厂储备现金充足。

夏完淳到的时候，清泉啤酒厂士气低落，管理层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