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预料的,那便是随着此事流传开来,就如许劭对曹操的品评一般,刘虞对于李基的称赞必然会让李基的名声再上一筹,甚至“国士”二字将会成为被世人认可李基的名号。
“当不得,当不得!”
对于这一幕同样也是没有提前预料到的李基,连忙谦虚退让了起来,道。
“此战能胜,功劳首推不惧生死的众将士,基不过是偶有建言罢了,何以当得起如此盛赞?”
只是,不等李基说完,刘虞便是一把抓住李基的手腕,道。
“余下诸事,子坤不妨容后再谈,老夫已在府中设下庆功宴,当下之急便是为子坤庆功,为众将士庆功,亦是为幽州与大汉庆功!”
旋即,不由分说的刘虞一把将李基往着自己车架之上拉,执意在返回府衙的路上要与李基同乘,以彰李基之功。
对此,推脱不过的李基略微犹豫了一番后,在刘虞耳边建言道。
“刘使君何不将公孙将军亦邀上车架,既可表彰公孙将军纵横塞外之功,亦能向塞外诸胡表明使君麾下文武和谐,使诸胡越发不敢冒犯幽州。”
刘虞闻言,忍不住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公孙瓒。
对于公孙瓒对待胡人的刚烈,刘虞其实心中亦是有所欣赏,那未尝不是武人典范,与公孙瓒之间的矛盾,刘虞所认为不过是政见不合罢了。
否则,以着刘虞的幽州州牧身份,一言便可去了公孙瓒作为骑都尉的官身,甚至就连先报朝廷批准都不用。
而刘虞明白李基大体是在有意调和自己与公孙瓒之间的矛盾,但也觉得李基所说的大有道理。
毕竟,此番能大胜乌桓,公孙瓒于塞外扫荡诸多乌桓定居点,引走了八万乌桓大军的功劳不假。
再者,刘虞与公孙瓒维持好表面的和谐,更有利于幽州威慑塞外诸胡。
因此,刘虞犹豫了一瞬后,语气温和地向着公孙瓒开口道。“不知伯圭可愿上老夫的车架,与老夫同乘?”
公孙瓒微微一怔,下意识就想要拒绝,但注意到李基那暗自示意的眼神后,稍加冷静地分析了一下,也明白自己此番不该因私人喜恶而拒绝刘虞的善意。
“那某便却之不恭了。”
公孙瓒当即便拱手应了下来,然后也跟着上了刘虞的车架。
车架之上,刘虞、李基、公孙瓒三人几乎是并排而站而出现在诸多蓟城民众的面前,并且在李基的居中调和之下,刘虞与公孙瓒倒也是罕有地相谈甚欢。
起码在如今乌桓的威胁几乎解了大半的情况下,刘虞与公孙瓒本质上已然不存在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在随后的庆功宴之上,亦可谓是一片欢庆祥和,大量的武将官吏俱是醉倒当场。
而在第二天刘虞醒酒之后,李基就仿佛是掐着时间一般主动上门拜访,私下向刘虞进言对于三万乌桓俘虏的处置方法,且在一卷竹简内写下了详细的内容献于刘虞。
刘虞看罢,久久未能回神,握着李基的手连连赞赏道。
“此竹简完全可命名为‘定乌桓之策’,最少可保幽州十年太平也,子坤莫不是昨夜通宵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