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一抚颌下三寸美髯,开口道。
“诱敌深入,覆灭了益州大军,再顺势掩杀入益州之内。”
“而刘焉病重多日,再兼之刘璋遇袭失踪之事早早便宣扬了开来,让益州之内各地官吏早就人心惶惶,为父已暗派亲信拉拢益州巴郡各方官吏守将。”
“只教那益州大军一败,那些尙未摇摆不定的官吏守将便知刘焉大势已去,只得迎接新主入内……”
“如此内忧外患之下,只待我荆州大军一至,便能以着刘备、袁术所不能反应的速度占有益州。届时就算刘备、袁术再想牵制荆州,也是为时晚矣。”
说罢,一副自得之色的刘表看向着刘琦,想要看看刘琦的反应如何。
此计,自然不是刘表临时所想。
而是在决心袭击刘璋之时,刘表便已经召集了一众心腹商议此事,定下了诱使刘焉派兵出川的策略。
唯一让刘表有些意外的是,刘焉居然如此迫不及待,春耕刚过便忍不住出兵了。
这让刘表更加确信了刘焉的身体状态,或许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严重,所以才不惜诉诸武力,以求逼迫荆州交还刘璋。
而以能力而言,实则不过是中人之姿的刘琦,对于刘表所言的筹谋自然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是,刘琦每逢想起李基那幽远的目光,总觉得世事未必就能如刘表所推断的那般发展,或许有被识破的风险。
不过此番难得的父子单独交心谈话,刘表已两次明里暗里流露不满,刘琦着实不敢再说让刘表心中不悦的言语,只得称赞了几句后,问道。
“那不知儿有何处能帮到父亲,为父亲分忧解难?”
“嗯……”
刘表沉吟了一番,这才缓缓开口道。“此番与益州之战,可定你我父子二人今后的命运,只许胜而不许败。”
“所以,为父将要亲自统领荆州大军而去,襄阳不可无人,所以琦儿的重任便是守住襄阳,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了襄阳,可明白?”
或许刘表说得轻松,仿佛挥手间便叫周遭势力大军烟消云散,但刘表同样也是压上了自己的全部赌注。
只是,刘表坚信天命在己,胜利者必将是自己。
然而从小到大未曾被刘表如此重视信任的刘琦,这一刻却是感动得连忙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