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刘备叹息了一声,道。
“早在洛阳,伯圭被封为渤海郡郡守之时,我便提醒过伯圭冀州之事不宜搅和太多,只是伯圭当时都未能听得进去。”
“如今袁本初已与伯圭结下血仇,又占了伯圭义理上该有的渤海郡,依吾对伯圭的了解,他怕是宁死都不会愿意退兵返回幽州固守一地。”
李基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人人皆知上策好,但人必然有着性格倾向,注定不可能做出绝对理性的决策。
以着刘备的立场,在限制袁绍上已经事不可为的情况,保全幽州始终还在与刘备交好的刘虞、公孙瓒的手中,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幽州存在与否,既能限制袁绍的势力急速膨胀,又能始终为刘备保障一块养马地。
虽在这个还没有马蹄铁、马镫的阶段,骑兵几乎都是轻骑兵,骑兵的威力远没有后世那么恐怖,但骑兵同样也有着步卒难以比拟的大量优势。
“子坤,那中、下两策,又是如何?”刘备再问。
“中策,那便是主公派遣一擅谋之士,再领一偏军以学习为名前往幽州。”
“如此既能一定程度弥补公孙伯圭麾下缺乏擅谋之士避免中计,也能在必要时刻有一支偏军保住公孙伯圭。”李基答道。
刘备闻言,思索了一阵,又问。“那下策又是如何?”
李基缓缓地说道。
“下策,则是在中策的基础上,主公再调动海船运送精锐甲士,觅得战机后在渤海郡登陆,袭击冀州后方,让袁本初首尾难顾。”
“只是如此不宣而战,非但于主公名声大不利,亦会让扬州处于两端作战。”
“即便于冀州取得大胜,对于主公而言却也不过是得了一块群狼环绕的飞地,请主公谨慎而为。”
刘备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明白李基这是提前看穿了自己心中的犹豫之处。
顾及情谊的刘备,一直在犹豫的正是此处。
于公,刘备想要保有幽州的战马耕牛贸易;
于私,刘备更是念及与公孙瓒的多年情谊。
更重要的是,扬州无疑是有余力也有条件参战的,只要刘备寻机偷袭渤海郡,那么对于袁绍的威胁是近乎致命的。
可,不宣而战是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