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延渐渐冷静下来后,注意到李基那流露着审视的目光,且感受着首级尚且还在脖子上,也明白了国士侯并非当真认为他是细作,否则也不会特意召他到此来。
更何况,就连刘表都死了,还有什么细作可谈?
令魏延纠结的,那便是接下来该如何回答国士侯?
狡辩……
几乎是瞬间,魏延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三言两语就能瞒得过传闻之中的国士侯?
包的,包瞒不过的。
‘如此,还不如开诚布公……国士侯若能看得上我,自会重用,若是瞧不上我,想必也不会因此将我拿下,免得坏了名声。’
想到这里,魏延的内心渐渐安定了下来,抿了抿不知不觉有些发干的嘴唇,顶着那若有若无的压力,开口道。
“良禽择木而栖,延自问不是什么旷世奇才,但亦有几分本事。”
“旧主刘荆州,延本以为其单骑入荆州必有一番作为,想必会是英主,不想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有野心,却是德不配位,不知赏罚分明,重用人才。”
说到这里之时,魏延的语气之中明显多了几分不满。
“哦?汝所说的人才莫非便是你自己?”李基笑着问道。
“不敢!”
魏延嘴巴说着不是,但神色却是有着几分自傲地说道。
“只是吾奇袭巫县,也算是下了大功,刘荆州非但不赏,反倒是将我打发去后军。如此作为,实难服众。”
这也是魏延对于刘表最大的不满所在。
奇袭巫县,可以说是魏延拿命拼出来的功绩,为的就是得到刘表的赏识与重用。
结果在拿下五万益州军后,刘表表面好言相待,实则却是将魏延丢到了后军,反倒是任蔡瑁为先锋,这如何能不让魏延心生怨气?
须知,当时明面上益州已无抵抗力量,先锋进入巴郡后所过之处也是望风而降,几乎就是等于白捞大量军功。
而在魏延看来,那些军功理应是自己的,而不是该在后军苦哈哈地指挥押运粮草。
只是在这个推崇愚忠的时代看来,魏延这一举动无疑有违忠义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