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虎也端起酒碗，两人碰了一下，土陶碗发出闷脆的声音，随即一饮而尽，酒水入口微甜又带有几分葛根和粮食发酵后的酸苦。

“当年听了血蝠老怪的蛊惑，入了魔道，后来便被他控制着替他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从青云宗离开的时候，正是你被青云抛弃的时候，当时我已经堕落入魔道想要后悔已经晚了。”

“这些年一直跟着那老怪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多次想要自杀了却此生，可是终究狠不下心下不去这个手。”

“那时候便总想着你说过的一句话，人活着便还有希望可寻。”

丁虎手指在陶碗边缘摩擦，这些年的人生也如这杂质太多的黄酒，有酸有苦。

祁羽微微一叹，又倒酒一碗：“过去无法改变，偶尔缅怀，终究是要向前走的，魔道，妖道，人道，仙道，是道就能走！”

丁虎看着祁羽，目光凝视：“小羽，我很佩服你，也很羡慕你，你为什么能看得这么开？为什么一点都不嫌弃我？”

“你知道我这些年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吗？你知道我这些年做了多少泯灭人性的事情吗？”

“我——”

丁虎说到这里，握紧了拳头，然后端起酒碗自己一饮而尽，重重放在桌子上咚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我他么都觉得自己该死，但是我偏偏又贪生怕死又这样扭曲的活着，你凭什么不在意这些？你为什么不在意这些？”

“是啊，也是，你是高高在上的长青宗，万毒谷的上席长老，你对昔日好友这样大度更能彰显你的胸怀，世人只会说你念旧情，而我就是阴暗之中扭曲倒霉的爬虫！”

轰——

他体内，妖魔之气爆发，整个人瞬间长出一双血色蝙蝠翅膀，身体扭曲，面目狰狞，瞬间变成了两米多高大的怪物站起来，眼神猩红盯着祁羽。

这一幕吓傻了周围的酒客，店小二，掌柜的瘫软坐在地上：“妖，妖魔——”

其他酒客们反应过来后一个个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客栈，王冲，王琴两人真元法力爆发，王冲手中金剑葫芦冲出剑气，凝聚光剑随时准备攻击面前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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