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听着侄子愚蠢至极的话,越发失望。

“糊涂,糊涂!”

“逃去哪里?”

“辽东皇太极的地盘?还是民变的山东陕西,还是恨我入骨的江南士族地区?还是不毛之地的琼州,又或者是缅兵作乱的云南?”

“良卿,来,你给叔叔说说,咱们逃去哪里?”

魏良卿顿时哑口无言,一句话再说不出口。

是啊。

不知不觉间,竟发现除了老家肃宁之外,再无什么逃奔的地方。

可回到老家……

一想到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打死他魏良卿也不愿意。

不光他不愿意,魏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也不想再踏入那里一步。

毕竟当年无限风光的离开,此刻跟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回去,简直丢死人了。

众人还要再劝。

“行了!”

魏忠贤大手一摆,制止众人废话。

他将翘着的腿从太师椅上放了下来,冷冷看向众人。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死!你们都好好的!”

“我若死了,你们再考虑跑去哪里的事情!”

“我他妈现在还没有死呢,你们围聚在此地,要干什么!”

一句话喊出,众人噤若寒蝉,再不敢废话一句。

“哎呀,什么死不死的!厂公大人,大清早的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

谁知,一道尖细的声音突然传来。

众人浑身一凛,回头一看竟然是皇上的贴身太监王承恩,具都哆嗦起来。

魏忠贤却见对方上门,连起身迎接也欠奉,依旧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笑问。

“呦!是小恩子来了?”

“呵呵,是啊,厂公大人。咱家奉陛下口语,特地请大人进宫面圣。”

王承恩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走入大厅。

同时心中暗叹,还是老奸巨猾啊。

魏阉果然明白,此刻绝不能动。

但凡他擅动一下,此刻就不是我王承恩踏入魏府,而是卢象升卢将军纵马杀入。

王承恩带着些许遗憾,慢慢走到魏忠贤面前,做出请的手势。

魏忠贤终于站起了身,眯起眼睛,呵呵笑了。

朱由检,朱由检!

你终于要和我做个了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