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闲没敢和元帅视线接触,目光触及元帅独特的肩章,稍稍收敛一些,不过没前两天拘谨。
因为有初白在。
程闲是程家人,家里长辈都是医学界泰斗,上次白遥为初白办的晚宴他父母也去了,自然知道初白和元帅的关系。
元帅的亲儿子就在这里,给他分担了很多威压,现成的情绪缓冲剂。
程闲有条不紊地重复每日扎针,转眼躺着的元帅便被扎了满头。
初白盯着面上仿若没有痛觉的父亲,视线划过他握进的拳头与额边浸出的汗,出声问程闲:“还需要扎多久的针?”
程闲思考一会儿说:“至少一个月。元帅体内被毒素破坏的神经能恢复到八成,大体无碍,但再过两年,右手的反应速度会全面下降,如果日常消耗过高,这种情况有可能会提前出现。”
这段时间以来,初白一向是眼下这种患者家属的身份,元帅不反对。程闲早已习惯,毫无停顿地汇报。
初白颔首,看不清情绪:“明白。”
仍然达不到驾驶z1的标准,不过现森*晚*整*理在的情况已经比初爸爸预想的要好。
虽然与父亲们相认没多久,但初白了解两人。只要不影响他们相伴到老,其次皆是其次。
程闲每次说完病情,父子俩脸上都不会给出反应,无论是病情恶化还是好转,平淡如出一辙。
这对他一个并不擅长沟通的医者来说,更是困难,然而他人菜瘾大,看不出来但每次仍乐此不疲地观察。
这一看,然后他皱了下眉头:“你是运动还是睡觉去了?”
相比平时,他的眉心和脸颊都红得不正常,阳气大大升发。
程闲的老师秉承远古的中庸之道,他继承了这个观念,阳气太盛不好,盛极必衰。
初白抬了下眼眶,微垂了下头轻笑:“程教授好眼力。”
程闲一顿:“……”
叹了口气,转头去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