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之走后,程雅看着昏暗的夜空问小柳,“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小柳紧张道:“怎么了,公子,难不成有人盯着我们?”
“比被人盯着还让人不安。”程雅拉着小柳进屋道,“小柳,你是知道我身份的,可你知道我以前喜欢梨花酿吗?”
小柳摇头,“我就在边城见过您喝酒,那会儿喝的不都是边城的烈酒?”
程雅在屋里踱步,“是呀,你不知道。我下午仔细想了一下,这世上知道我喜欢梨花酿的人可没几个,而且,我着男装时没有喝过梨花酿,你说,这个时允之今天带梨花酿是凑巧还是他知道什么?”
小柳心惊道:“您是说,他知道您是女子,这怎么可能,您的装扮还从没失手!”
“是啊,若他知道我喝梨花酿,便一定知道我是女子,我在京城时喝梨花酿要么是在兰舍,要么是在程宅,那他是什么时候见过我呢?”
程雅仔细回忆着,在程宅是绝无可能,兰舍也不大可能,毕竟兰舍每天只招待一桌,那天她随着刘季坤去兰舍,在场的都是京城子弟,并没有外人,之后去兰舍也都是夜里,并没有外人在场,总不能是兰舍的侍女吧,兰舍是湘兰的地盘,该怎么梳理自己的人她还是懂的,这也不可能!
小柳越想越心惊,“公子,要是他知道您的真实身份,那现在牧时家会不会也知道了,那您在大京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离开?”
程雅摇头,“看今天时逸之的样子,他们应该还不知道。现在不能离开,事情总算有所突破了,不能半途而废。”
程雅曲着食指敲打着脑袋,猛然想起了她之前在长州朝云阁的那几日,她是日日都饮梨花酿的,她心底惊慌,脸上跟着流露出来,小柳大惊道:“公子,您想到什么了?”
“小柳,他应该是在长州见过我,怪不得,那天我一换上女装,他那么震惊,我还以为他们是震惊我的易容术,原来如此,时允之定是那会儿认出了我。”程雅懊恼道,几年前的一次放纵,居然埋下了这么大的隐患。
小柳在屋里走了两圈,“公子,要实在不行,我去解决了他算了,不能让他耽误我们的事!”
看小柳磨刀霍霍的样子,程雅笑了,“倒也不必,他即是重阳那天认出了我,却没同旁人说过,想来是有别的目的,我们看看再说吧,不可轻易动杀心,这可是在北齐,你还想回家吗?”